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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奸臣纪刚,在大战来临之际,趁乱生事,诽谤朝中大将,乃误国祸民之罪……”
“阉狗!”
“死太监!”
“狗畜生!”
臭鸡蛋,烂菜叶砸过来,砸了纪刚满头满脸。
“时辰已到,准备行刑!”
纪刚抬起头,想最后看一眼这偌大的四九城,忽然见人群中有人走出来,冲他缓缓的露出一记轻笑。
那笑带着一分怜悯,七分嘲讽,十分恨意。
纪刚的心,猛的跳了一下。
是盛二。
他怎么会在这里?
所以?
他才是与高朝、钱三一通风报讯之人?!
我当初为何心一软,就放过了他,是被他的伏低做小给迷惑住了吗?
还有!
纪刚此刻忽然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脑子里画面无数:
——为什么自己放在心里的话,会被高朝带出来?
——徐青山又是如何知道的?
——他们三人不是闹翻了吗?
——还是说,只是演给他看的一场戏?
刀高高扬起。
人头滚落在地。
纪刚这辈子最后一个念头是——
那两个小畜生一个穿白,一个穿黑,打扮得跟黑白无常似的,是给他看的吗?
……
皇宫里,早朝还没有散。
文武百官早已经饿过了头,全凭一口真气,吊着他们累到极致的身体。
郭长城提着个包袱匆匆上殿,“纪刚人头在此,请皇上,请徐将军过目。”
众大臣惊呼一声,个个垂目掩鼻。
高朝更是一把拉过钱三一的袖子,挡住了自己的口鼻。
钱三一气得眼直翻。
你小子,就不能拿自己的吗?
李从厚脸色苍白的摆摆手,示意郭长城赶紧离开。
“徐将军,如此你可满意!”他问。
“不满意!”
满殿哗然。
“他这是要做什么?”
“杀人不过头点地啊!”
“怎么还不满意呢?”
质疑声中,徐青山乌黑的眉眼更显深沉。
“皇上,探花郎女扮男装,冒天下之大不韪,请皇上从重从严处罚。”
“徐青山,你疯了吗?”
高朝立刻跳脚,“靖七不是别人,是你兄弟。”
钱三一几乎连汗毛都竖起来,“徐青山,你还嫌她不够倒霉吗?她的家都被抄了!”
“王子犯法,尚与民同罪,若对靖文若网开一面,那天子的威仪何在?朝廷的法纪何在?”
徐青山:“皇上,万万不可因为臣的原因,让大秦的律例成为摆设。”
李从厚此刻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那靖文若是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连心爱之人都能下狠手,这徐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