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一:“他娘的,这墙好像变高了,我记得以前没那么高的。”
高朝:“少废话,你就说你能不能爬!”
靖宝:“徐青山,你先翻过去,探探路。”
徐青山:“……”
……
高朝:“嘿,看门的竟然还是他!”
钱三一:“掏银子吧!”
靖宝:“给二十两,万一我做了寡妇,再凑不齐人了!”
徐青山:“……”
……
碑亭前。
徐青山生火,钱三一搭烤架,高美人用刀将兔子和鸡划开,往上面抹油。
靖宝像只鹌鹑蹲在一旁看着,手托着腮,哪还有半分女子的模样,“美人,那白玉做的酒盅你还带了?”
高朝:“必须带啊!”
靖宝:“我一直有个疑惑,为什么是白玉杯,金杯多好?”
高朝:“怎么,你想私藏一只卖钱?”
靖宝:“答对了。”
钱三一:“你都这么有钱了,还要钱做什么?”
靖宝:“当寡妇,没男人,只有多存点银子啰!”
徐青山:“……”
……
酒倒上;
肉烤上;
火炙烤着肉,滋滋作响,那叫一个香。
靖宝夹一片放进嘴里,烫得龇牙咧嘴,“快尝尝,还是从前的味道,好吃!”
高朝:“我来尝尝!”
钱三一:“说得我都馋了。”
徐青山:“……”
靖宝:“徐青山,你沉默到现在是几个意思?”
高朝:“是不是做将军的人,都他娘的要装一下深沉?”
钱三一:“最讨厌你这种闷骚男,给老子死远点!”
徐青山默默地看了三人一眼,低头喝酒,白玉酒盅恰到好处的掩住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水光。
人这一生,短短数载。
他最快乐幸福的时光,从来都是在国子监,从来都是这几人。
他们一遍遍的伸手拉他,想尽各种法子拉他,可是……
可是他姓徐啊!
“徐青山!”
高朝深吸口气,道:“我这人,藏不住话,你爱听听,不爱听就当我是放了个屁。”
徐青山敛了所有神情,看向他。
“从前咱们在寻芳阁看戏,戏台子上,有人演将军,有人演小人,总要有人演小人,你说对吧!”
高朝静了会,“小人的心愿就是别那么认死理,保着自己的命最重要。”
“你话说完了?”钱三一问。
“说完了!”
“那轮到我说。”
钱三一清了清嗓子,张着嘴半晌,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算了,我这个不忠不孝、不敬不畏之人拦不住你,也没脸拦你,刀枪无眼,兄弟你自个珍重。”
钱三一自己灌了自己一杯酒,红着眼眶,再不说话。
徐青山看向靖宝:“娘娘腔,你有什么话说?”
“你算计我,我很生气,但不会一直生气,因为你是徐青山,兄弟之间没有隔夜仇。”
靖宝嘴角弯成一道好看的弧线。
“上面这些话,是七爷的肺腑之言;还有几句靖府六姑娘的肺腑之言,劳你一并听听。”
她将声音放得很柔。
“你死了,这世上再无人叫我娘娘腔,我会一次次记起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一遍遍回味着你对我的好,从此心结难消,直到闭上眼睛的那刻。
如果他死了,那么,我的心也就死了。”
徐青山猛的一震,手里的酒洒了一地。(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