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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府,白灯笼高挂。
徐青山走到了院门口,婢女闻讯迎上来。
“国公爷?”
“我娘可睡了?”
“老夫人料到您要来,还没歇下。”
“晚饭用了些什么?”
“一碗梗米粥,配了二个清爽的小菜。”
“太清淡了,以后让厨房多做几个小菜送来。”
“是!”
禇容正低头在书案上写字,听到儿子脚步声,头也不抬的道:“你先去边上坐坐,还有几个字便好。”
“娘在写什么?”
“在抄金刚经!”
“抄这个做什么?”
“闲着没事,练练字。”
禇容写完最后一笔,将经卷吹了吹,拿起来,“过来瞧瞧,写得如何?”
“相当好!”
禇容被夸得开心,笑道:“宫里的宴,吃得可开心?”
徐青山皱眉,“没吃饱,肚子还是空的。”
话落,婢女拎着食盒进来,“老夫人早就料到,特意让奴婢备下了宵夜。”
“快拿来!”徐青山盘腿往架子床上一坐。
宵夜很简单,一碗龙须面,一叠蟹肉双笋丝,一叠酸甜乳瓜,龙须面上放着两只煎得金灿灿的荷包蛋。
禇容坐在一旁看着儿子吃,“人家说秀色可餐,怎么到了我儿子这里,就不成了?”
徐青山抬头,半晌才反应过来这话里的深意,红了红脸道:“那么多人呢,没敢多看。”
“太不像你老子!”
禇容用手指点点他:“你老子头次见着我,眼睛恨不得粘过来,边上的人提醒他别这么盯着人姑娘看,不合规矩,他还大言不惭的说,我看我将来的媳妇,要合什么规矩?”
徐青山笑出声,“我爹还有这么混蛋的一面呢!”
“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
禇容瞪儿子一眼,随即自己也笑了:“是挺混蛋的,明明读过几年书,有时候犯起混来,一身的痞气。”
徐青山笑道:“娘喜欢的,不就是他那身痞气吗?”
禇容摇摇头,“那是年少无知,若有重新投胎的机会,再不嫁他那样的人。”
徐青山:“为何?”
“累!”
徐青山不由微微颤了一下,强笑道:“哪里累?”
“心累!”
禇容起身拍拍儿子的肩,“你慢慢吃,我抽空给你做了身里衣,你记得让麦子装进箱笼里。”
突然间,徐青山浑身都没了力气,那面条咬进嘴里,也有如嚼蜡。
他放下筷子,跟上去,快走到门边的时候,正要掀帘进,忽的听见里头传来一声极低的叹声。
徐青山脚步一顿,那掀帘的手,又慢慢落了下去。
片刻后,禇容拿着衣裳从房里出来,“何时出发?”
徐青山吃完最后一口面,擦擦嘴道:“子时三刻从家走,大军开拔应该是天亮后。”
禇容:“娘起不来,便不送你了。”
徐青山:“不用送,儿子一定平平安安回来。”
禇容:“记着你自个说的话。”
“记着呢,忘不掉!”
徐青山拿过衣裳,放在手里抚了两下,“这会娘没事,送送我。”
禇容:“要送的。走,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