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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府,正堂大开。
王中看着地上的靖宝,尖声道:“皇上口谕,请六姑娘入宫一趟。”
靖宝还未怎样,边上阿砚,阿蛮兄妹二人的脸唰的一下白了。
尤其是阿砚,简直是惨白。
靖宝手撑着地面站起来,躬身道:“王公公,皇上这会让我入宫,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六姑娘,老奴只是个端茶递水的下人,哪能知道那么多,别耽误了,赶紧的吧!”
若是平常王中说这话,多半是向主家讨要好处的意思,但这一回,他是真不知道啊!
靖宝看向他,心头的惊颤尽数化作嘴角一抹温和的笑:“公公,容我去换身衣裳!”
“这……”
“天子跟前,不可失了礼数。”
王中想着皇帝那张青紫的脸,心里思忖了几个来回,道:“速去速回吧!”
“劳公公等!”
靖宝屈膝道了个万福,扭头看了阿砚一眼。
阿砚朝妹子咳嗽一声,示意她在这里陪着王公公,顺便再套套话,自己则快步跟了过去。
主仆二人走出院子,靖宝便压着声音,语速偏快道:“这会把我叫过去,是祸不是福!”
“爷?”阿砚声音都吪了。
“你听好了,不要去找任何人,尤其是高朝和钱三一, 陆家、吴家也都不要找,皇宫里的事情,所有人的手都够不着。”
靖宝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冷静。
“你让阿蛮把银子收收好,若我有事,钱,宅子,房契,地契交给我娘。
楼外楼明日起关门打烊,从掌柜到伙计发足安家费,让他们另谋出路。谢柏多半不肯走,你将他调到临安府的楼外楼。
我爹还在锦衣卫里,回头你找盛二,将他带回临安府,他若不肯,打晕了带走,那个女人不必管。”
阿砚越听越惊心,这跟交待后事有什么区别!
没错。
靖宝就是在交待后事。
皇宫内院,四面高墙,会发生什么事,没有人知道,不如早做打算。
“吴正刚这人,我信不过,交待陆怀奇多留个心眼;二姐夫不用管,他必不会负了二姐。娘,三姐、一宁这三人,你和阿蛮得替我照顾好。”
靖宝顿了顿,“若我真有事,你们就跟着她们吧。元吉,狗二蛋用得着,留他们下来;高叔年岁大了,替我养老送终。”
阿砚脚下一个踉跄,索性往前快走几步,直直跪下去,凄声道:“爷,还没走到这一步啊!”
“傻子,这叫未雨绸缪!”
靖宝低头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你妹子心直口快,眼里容不下沙子,嫁到别人家是要吃苦头的,替她招个上门女婿吧。至于你……”
她轻轻笑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人与人的缘份都是有定数的,你我能不能再见,只看我的命大不大吧!”
……
马车驶到宫门口。
靖宝下车,整整衣裳后,默默的跟在王中身后,跨进宫门槛。
朱红色的大门吱呀一声合上。
靖宝不知为何,听到这一声“吱呀”后,眼皮一直在狂跳。
到底是害怕的!
一路往里,不住的有宫人和禁军,与他们擦肩而过。
靖宝虽低着头,余光却在四处打量。
宫里的禁军多了好些,几乎到了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地步;
宫人的脸上蒙着一层凝重;
难道,是出事了?
此刻有事,无非是北边的战事;
战事,无非是谁输谁赢?
难道说,徐青山输了?
正胡思乱想着,忽又听王中道:“六姑娘且在这里站站,老奴去回禀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