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那不是还没板上钉钉,又是你家那探花郎自己给私自给定下的,这事压根就只是个口头上的承诺而已,当不得真,关键还是要看女孩子家。”
“那你大可放心,和颐压根就没同那劳什子的易仲琛见过面,谈不上中意。”琅华郡主亦是笑笑。
“那可不一定,你家那位将易仲琛领在身边教导读书,难道真能保证他们从未碰过面?”
同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琅华郡主一时间无话可说了。
······
凉亭外,弗陵撑着眼皮子,半耷拉着眼神瞧着湖中心的涟漪波澜。
明明是七月流火,但盛夏暑热难挨,便连湖中的睡莲多半已经奄奄一息。
偏偏某人还在对莲吟诗作对,许轶许是瞧出了她神色中的困乏,问起,“你是不是还不开心?”
“嗯。”
“你为什么不开心?”
“哎。”
总不好意思跟许轶说明,自己在思考,该如何跟古人阐述,近亲不可结婚。
谁信?
许轶眉心几不可查地微拧着,遂即坐了下来,道,“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因为姨父在未经你许可下,便擅自给你决定了一桩婚事。”
弗陵打了个哈欠看他,“你也知道了?”
许轶笑说,“你还不知道姨父那人,一旦发生了什么好事,定然是嚷嚷地全天下都知道,我也是在茶馆中听到旁人在说及此事。”
“哦。”
她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激得许轶追问,“你自己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弗陵眉心微拧这,手中把玩着腰间的束带,“表哥,你都有孩子了。”
许轶十六岁那年就当了爹,如今孩子都十岁了。
可和颐如今的年纪也不过十三岁,真要让自己过府照顾孩子吗?
好歹我们是亲戚,你也不能这样坑我啊!
许轶道,“孩子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你照顾,而且我需要一个当家主母,和颐,没有谁比你更合适了。”
因为我看起来比较蠢好拿捏吗?不过都是瞧中自己身后的母族而已。
弗陵禁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自己都是孩子,生活能力极差,不会管事不会算账,便连如何管理下人都不会,对着长辈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想一个人躲起来,自己玩自己的。”
她一气呵成地说了一长段的话。
许轶温声说,“都可以学。”
“我不想学,我懒。”都说到这个程度了他怎么就没点眼力劲,弗陵道,“我就想吃了睡睡了吃,如果你是要找个祖宗回家供着,我确实是不二人选。”
许轶顿了许久,嘴角的笑弧渐渐地敛了下去。
“是因为易仲琛?”
这事还真跟那姓易的没什么关系,弗陵淡淡道:“你怎么就不想想是你自己的原因?”
许轶静了半晌。
“我有点事,先走了。”她起身,疾步转身离开。
“你去哪?”
许轶追她不上,只能作罢,独坐凉亭,抿着香茶,思及和颐方才对自己的恹恹无趣,眉心几不可查地蹙起。
······
和常年书房外。
弗陵叩门许久,始终不见回应。
“父亲,您在书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