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样的心意到底也是无福消受。
到了营寨门口,他没有下马,命令守卫看开寨门。
守卫见少主子面色冷沉,急急忙忙给他讲将寨门打开。
一路回到自己房间,令人去请大夫。
父亲母亲也已得到通秉,半夜三更忽然从床榻上起来,火急火燎地往他住所赶。
太夫已经过来了,虽然伤口暂时有点难看,但总不至于连腿都给废了。
弗陵看着自己的二师兄,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二师兄竟然是青峰寨的人。
二师兄看着自己,心底却是寻思着,小师妹以后要是真给做成了山寨的女主人会否因为过去的事对自己心存怨恨。
这件事到底也说不准,谁让自己这些年仗着二师兄的身份就使唤自己小师妹做这做那,甚至因为她跟自己抢夺师兄师傅的关注,有时也会跟故意跟她赌气。
如今师妹鲤鱼翻了身,只能尽心尽力地给对方医治。
“师妹,过去的事都怪师兄愚钝,师兄在这里跟你你说句对不起,你千万不要生我的气。”
弗陵并不是为过去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生气,只是不明白,好端端的人怎么忽然就成了土匪了。
“二师兄,你为什么是土匪?”
“土匪不行吗?你看不起土匪,好歹我也行医治病,救治过不少人。”
看不起这倒也不是,毕竟这二师兄那张嘴虽然臭又爱刁难人,但人品还是能担保的,唯一让她不解的是他过去总是自诩良民,更是自称什么祖上往上再数九代,都没有出过一个乱臣贼子。
当初弗陵曾讽刺过他,乱臣贼子也并不好当,毕竟他们可都是踩着炮灰上台的。
“你问我,我还得问你,怎么就落到土匪窝里来了?”
“哪能为什么?不就是因为那个捕兽夹吗?”
“不愿说就算,只是这件事我们都三缄其口,谁也别告诉师傅,不然我俩都吃不了兜着走。”
不谋而合,弗陵顺口答应了。
毕竟二师兄这张嘴,黑的都能被他给说成白的,死的都能被他给说成活的,要是他回去再在师傅,在大伯母面前散布点什么,她都很难解释跟宗濂溪之间的关系。
宗濂溪的父母又来了,围着她转,嘘寒问暖,又骂宗濂溪,没有将自己照顾好。
弗陵深感惶惶不安。
她看得出来二师兄对这两位的敬重,而师兄对这两位的态度像父母又像长辈。
宗濂溪知道她不喜那么多双的眼睛围着她,只好借口她要休息的名义,让父母先回去。
二师兄走时,眉心似挑非挑,好笑不已地看着她,留了一个自己保重的眼神。
宗濂溪也不走,说是父母罚他守在这里值夜,弗陵要是哪天没好,他就必须得守到她脚伤好了为止,算是赔礼道歉。
弗陵当即表示呵呵。
这对父母可真会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
······
宗濂溪尽心尽力地照顾她吃饭,细心体贴地守着她在病床边,时而端茶送水,时而铺床掖被。
夜里就差暖床了。
弗陵已经气饱了,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只是脚走路不方便,你不要跟看着残废一样叮着我。”
“别说哪种丧气话,刚吃了药,你快睡,好好休息一下。”
弗陵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跟他计较太多,较量多了生气的不过只是自己而已,而宗濂溪又是一根筋一样,丝毫不知道她在计较什么。
“你这样看着我让我怎么睡?”
宗濂溪想了一下,指着外间:“那我去外边,晚上你要是想起夜,记得叫我。”
弗陵气不打一处来,怒气腾腾地凶他,“你好意思吗?宗濂溪,你能不能给我换个女孩子进来?”
他愁眉不展,似乎真的在想事,又是摇头,“不能。”
见她怒火中烧,忙解释道:“因为寨子里没有适龄的女孩子。”
弗陵舌尖掸了掸后槽牙,牙龈紧紧咬着,蹬地一下从床上起来:“明明就有,我今天早上就看过好多个,她么对你窃窃私语一直在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有些事我是不想跟你计较,可你也别当我是个傻。”
宗濂溪见她忽然冲动,倒是紧张起来她把腿给伤了,“你别那么急着起来,就算想发火,想打我,你让我过来我也会让你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