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光线从窗外斜映而来,异常安静的房间内,伴随着阵阵清脆的捣药声后,药香浓郁,扑入口鼻。
病床上肤色苍白的人忽然就睁开了双眼。
弗陵汗涔涔地从恶梦中惊醒,浑身颤栗,手脚冰冷。
噩梦中的她没能及时认清自己亲生奶奶时不时低声抽泣的异常,没能及时逃脱,最终落入他人之手。
可那只是一场噩梦。
心有余悸之余,依旧掩不住恐惧和惊愕。
她冷得身子一点都动弹不得,她偏头,去寻窗外投过来的那一点温暖的光,试图用此填满自己冰冷的身躯。
门外有杂音,像是在争吵。
“都说了不用吃药,她身体的抵抗性好得很。”
“我会给你钱。”
“不过是一点小小的感冒发烧,至于用我这么名贵的药材?”
“我会给你钱。”
弗陵想起来,力气所剩无几。
赵云深端着药进来的时候,便见到她试图挪动自己孱弱病躯起来。
“醒了?”
他疾步走了过去,将药水放在一旁,手扶过她起来。
用枕头在背后做垫,将被褥紧紧地掖紧在她喉咙一下,生怕有一丝一毫的漏风,自己用手压实了被褥周边。
“太薄了。”
被子又薄又不暖和,要不然昨夜也不会忽然发起高烧。
可这私人诊所,根本就只是挂个牌子的非法营生,连药都不敢拿出来卖。
真让人过分怀疑,这里面的药是不是造假,而作为诊所主治医师的他良心发现,不敢私自用药,就怕好巧不巧,人就没在他这里。
弗陵动了动唇角,喉咙干涩。
赵云深见状,“先喝水。”忙去端热水。
屋子里没有什么热水壶,屋外大堂,倒有一个常年用于沏茶的水壶。
医生也不拦着了,任由他端茶倒水,只是错身而股票时问:“人醒了,你们什么时候走?”
赵云深:“不着急。”
医生急躁,眼底隐约盛着淡淡的怒意:“怎么不着急,你们赖在我这里,难不成要赖一辈子?”
赵云深:“诊金还没给,所以不着急。”
错身而过,径直到弗陵面前,让她就着自己是手喝水。
“身体好些了吗?”
“嗯。”
屋外门沿边,一人环手而立。
“好些了就滚。”
“不对,医药费还了再滚。”
将水杯放在弗陵手里,他说,“握着。”
担心这人的聒噪吵到病人消息,赵云深转身过去,取出手机。
“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什么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支付宝还是微信?”
“这什么跟什么,我不懂。”
赵云深收起手机,一副混不吝的样子环手而立。
“反正现金就是没带。”
那医生急得差点要跺脚,“那不是你该去想办法的问题,你去找现金啊!反正我看不到真金白银,是不会放你们中的任何一个离开的”
赵云深扯嘴笑了一下,“等着。”
欠钱的人反倒是一副天王老子的模样,真是让人恨得牙根痒痒。
回到病床边,赵云深见她将水已经喝得差不多见了底,想来是极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