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冬日,夜幕渐沉,月色如洗,仿佛一切都像石头一样安静。
宠物诊所没有留小动物的癖好,但平时鹿见闻的坐诊柜台上忽然就蹲着一只猫。
猫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银灰色的毛发,在昏黄的月华下隐约可见它那晶莹剔透,油光水亮的,看起来被人养得伙食倒是不错。
弗陵纳闷:“这是谁家的猫?”
她在进门后,反手便将门给关上。
屋子里静寂得厉害,似是一切都被冰雪封住,她朝着屋内唤去。
“爸,我给你带来许阿姨家的炸鸡来了,你人呢?”
不见回应,弗陵心下不安。
“爸。”
依旧没有回声。
弗陵走到那好整以暇靠着抱枕悠闲而卧的英短猫走了过去。
微微俯下身,指尖轻轻地戳一下它的毛发,可刚一触碰过去,却见它倏然便睁开了淡漠疏离的眸。
弗陵微微地笑,指着后院:“不知道你是谁家的,还是在外流浪的,走,先去后面先吃点东西,小鱼干在后院。”
猫并不走,眼神尖锐地盯着自己,警惕十足,防备万分。
仿佛和她天生就有仇。
弗陵见它毛发倒竖,嘴角牵起一丝淡笑,拉开一旁柜子里取出逗猫棒。
故意绕到它面前来,有一下没一下地勾引着它。
“你就是那只害得她噎死的猫吧?”
都说没有哪一只猫能逃得过逗猫棒的挑逗。
即便是来复仇的猫也要暂时先将复仇事业给放下。
英短尾的视线随着逗猫棒忽上忽下,忽地伸出小爪子要抓住逗猫棒的彩带。
弗陵故意缩了手,让它扑了个空,脑门便重重地砸在地板上,一时间目眩头晕。
弗陵看着好笑。
小野猫赤金的双瞳蹭蹭蹭地便冒出两团火,尖叫地怒吼着,忽地张牙舞爪,冲着弗陵就要扑过来。
“你这性子还挺野。”
弗陵往后一扑,双手便抓在了猫的后脖子上,冷笑着看着手里边挣扎的小东西。
拎着猫往屋内空置的笼子里关了起来,蹲在在一旁查看自己手上的抓痕。
鲜红刺目的三道划痕,手背隐隐作痛,不由得轻轻地嘶了一口凉气。
弗陵盯了笼子里那猫看了一眼后,朝着手背吹一口气,不时嗤嗤出笑。
“我还没找你麻烦你倒是敢来找我麻烦,不过你敢来就要做好完全准备,这次看我不把你阉了。”
如果算上之前鹿时深阴差阳错地九次,再加上这一回这已经算是第十回了。
猫在笼子里躁狂不安,爪子扑打在铁制的牢笼内,咿咿呀呀地叫唤着。
弗陵不予搭理,回到后院小屋去找鹿见闻。
人原来是醉酒睡着过去,难怪刚才怎么喊都不见人应。
弗陵将炸鸡放回到一旁,兴许这人半夜肚子饿了,嗅着香味便起来吃饭。
这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回到屋外小诊所,见那只猫妖依旧乐此不疲地扒拉着铁笼子,连嗓子都给喊哑了。
弗陵找来水和小鱼干给它,却不见它食用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