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教授见她依旧对那位念念不忘的,便不再提相亲这件事。
这也难怪了,毕竟他还觉得相亲遇着的多半不靠谱,那些人估计连程鹤殊的头发丝都比不上。
可她今年过了生日就三十了,按他妻子的这个年纪已经怀了二胎。
如今自己已经含饴弄孙了,她却连个着落也没有,不得不让人心底焦灼难安。
一次实验结束后,弗陵负责记录下实验数据,神情一丝不苟。
“跟之前的有些出入,看来还是得多做几组对照着看。”
何教授看着她认真专注的样子,忽地建议。
“奈奈,还是要适当地服一下软,你有时候真的要强了。”
弗陵拧眉,神色分外不愉,但也只能扁扁嘴。
她觉得自己已经够卑微了,再卑微下去可要真的任人欺凌。
何教授批评她:“你不懂恋爱,男人不喜欢胡搅蛮缠,大多喜欢听软话,要是你服一下软,说不定他就同意你留下。”
服软。
怎么服软?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可程鹤殊也没打她没骂她,最严重的不过是言语中嘲讽意味甚浓罢了。
正寻思着未来该怎么想方设法混到程鹤殊身边时,忽见许昌文的身影在实验室外浮动。
鬼鬼祟祟的,必定没什么好事。
而在许昌文旁边的,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子。
一袭长裙,白色的长款外套,将脖颈和嘴巴以下的部位用口罩遮得严严实实的。
那个女孩子弗陵认识,是当年她宿舍的舍友。
也是将自己遗漏在宿舍内忘记拿走的论文转手交给自家男朋友,无意间坑害了自己男朋友。
可这要是都怪罪到女朋友身上也不占理,毕竟是许昌文自己太过于急功近利,竟想将别人多年努力的成果距为己用。
却不想到两年前写就的论文到底存在一些错误之处,他事先也没仔细勘查,如今发表后却被权威机构指出错误,受到广大网友的嘲讽。
他琢磨了很久依旧找不到错误之处到底在哪。
可他当成还狂妄自大地说定会在两个月内找出错误并修改订正。
可现在两个月的时限将至,他到底也一筹莫展,要不然也不用跑来自己面前求她。
何教授也发现了,眉心深拧。
“这混球怎么敢来这里?”
弗陵:“哦,是他联系的我,关于论文剽窃的事,他希望我能帮他最后一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说,可以给我一笔丰厚的费用,也可以补上我的名字上去,我一开始听着还蛮心动的。”
何教授轻笑着哼了一声,捋起手边袖子,往手肘上一圈一圈地折起。
“他还有脸面来跟你提这种事?不过的确是也到了图穷匕见的地步,你既然是将人给叫来这里了,肯定是有什么办法吧?”
弗陵挽唇笑着:“有是有,要不然也不会将人给骗回这里。”
“你想怎么做?”
“我想,拿一笔不菲的赔偿金,还想要对方公开道歉。”
······
隔天,一段从第三视角偷拍的视频悄无声息地便占据了热搜平台。
许昌文到科研所里为论文剽窃一事请求原作者原谅,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
许昌文并不知道当时已经被偷拍了,直到最后到了商谈赔偿金的时候,她同意拿了去钱,却不同于将论文修改的材料交给自己。
若不是为了这论文的修改材料,他根本犯不着来同她赔礼道歉。
他也是气急败坏,不小心冲撞到她,却也因此被拿捏住了把柄。
剽窃,还打女人,桩桩件件,网友们的唾沫星子都快将他头顶给喷得一无是处。
他被人肉,被网暴,家里老人更是被问候,父母朋友接连打电话过来,责问他丢人现眼,自取灭亡。
如今已然是身败名裂,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喊杀。
他心底藏着恨,恨何奈给自己下套。
他更恨的是,何奈还曾经是自己心中的白月光,在他心底占据着独一无二的位置。
原本以为他能看在过去同事两年的份上,原以为她能顾忌在自己对她那份心照不宣的情谊在。
可她呢,全然将自己的一片心思当成笑话,更甚者,在自己落难的时候,狠狠地踩上一脚。
他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地位,声名,中科研在知道他的研究是靠抄袭得来后,同他解除了合作协议,连女友都准备与他分道扬镳,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一切都是何奈导致的。
何奈,罪魁祸首。
何奈......他发誓,不会忘记她所恩赐的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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