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在家里只手遮天惯了,生意场合上见识过的手段,黑的白的,甚至还自己亲自插手过,就这样的人怎么会忌惮一个小丫头的只言片语。
第二天,相安无事。
一家三口还能在餐厅里自如地吃早饭。
虽说有佣人,但母亲习惯亲力亲为,在给女儿和丈夫准备食物吃的这一件事上,便连做饭的佣人都无法赶超过她。
顾家父母互相说着公司的事,又讨论了如今的经济格局,最后又谈论起了东家长李家短。
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大堆,全是弗陵听不懂的事,但她却听得津津有味,眼眸里神采飞扬的,随着他们话语中趣味的事情变幻着。
弗陵简单地吃了几口早饭后,借口要去上学。
反正手机还在霍元慎手里,但愿他不要那么积极地送去快递点寄出去。
顾母拧了眼看她现在这小身板,想来是这阵子故意减肥了,皱眉道:“全部吃完,不许剩。”
弗陵无可奈何。
顾父手里摊开一份报纸,哼笑了一声:“那么多天都没去学校,还以为你不提就是不想上学了呢?”
弗陵吃完盘子里的三明治,捧着杯子喝牛奶,一口闷。
不就没去上几天学吗?
自从着了霍元慎一回道后,她便没再欠过那个老师的作业。
至于课程这方面,也有想办法尽其所能赶上。
她甚至还想着,等比赛彻底结束后,就找个大学老师补课呢!
顾母逡了她这故意赌气的样子,摇了摇头说着:“等下我也要去学校,和你一起去。”
这是连带着自己要逃跑的计划都给防住了?
可他们已经将自己从决赛名单给剔除出去了,她还能做什么?
弗陵心底堵着一口气,砰地一下起身,撞到了桌子上,大腿一阵发麻,她其实疼得要命,但面上却故作沉着冷静,顺带舔了舔嘴角的牛奶,抓着一旁的包,随在母亲身后出了家门。
顾父此时也差不多要出门了,他的车就停在了铁门口,司机早已等待了一段时间。
“我送你们吧。”
突如其来的好意让母女俩同时僵了一下。
从来没有过主动送妻子和女儿去上学,在自己记忆中便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
不单但弗陵纳闷了,就连顾母也疑惑出声,“你不是急着有事要去公司?”
顾父坦然地说道:“不急于一时,送你们母女俩的时间还是有的。”
弗陵瞟了他一记白眼,总觉得他莫名其妙的接送带着一丝不对劲。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
送到学校后,弗陵忽略了两夫妻互相告别的暧昧情景,甩开车门便先离开了。
原因无他。
刚才在车上竟然听到一毛不拔的彭万里竟然在跟顾父通电话。
她那个瞬间毛骨悚然,每一根神经都紧紧地绷着,就怕对方有一句话说漏了嘴。
生怕怕顾父知道她之前为了出道走了弯路,差点就把女孩子的自尊和自爱给丢得一塌糊涂。
可彭万里向来也聪明了一回,并没有将过去那些事一五一十地交待,若不然最后也不会得到顾父一套房的封口费。
一套房子,足够塞彭万十张口了,让他到死都会将所有的秘密给带到棺材底下。
弗陵忽然觉得几分浪费。
之前自己可是差点因为他出事,不就是因为他在中间拉皮条。
她从没有忘记当初的事情,也没想过就这样,你不说,我不追究,大家各自退一步。
这些日子的虚以委蛇不过是让对方放下对自己的提防。
可没想到自己已经饿了对方好几天了,顾父却忽然出了这一手,不就是让彭万里白白尝到了甜头,这下可不止是要苟延残喘一阵子。
可自己走后不过两三步,身后那辆黑色轿车便下来的一西装革履的男人,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