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片冰心在玉壶,只愿此生长报国,情急之下这才破坏了宫里的落钥后钥不能进宫的规矩,皇后怎么还疑心起我来了?”
弗陵挑了他一眼:“这样怪不得她。”
左秉臣纳闷:“你怎么还帮她?”
弗陵说:“你们这是在骗婚,知道吗?”
左秉臣又一阵无言:“什么叫我们在骗婚?”
弗陵气恼得瞪了他一眼:“但凡女子,没有一个是不希望和自己的夫君和和美美的,可看到自己嫁个的是病秧子,谁又能高兴得起来?”
左秉臣道:“陛下生病只是暂时的。”
弗陵收了针包,哼声道:“你们一直在骗婚,过去骗我,现在骗她,要是早知道你家陛下有这头痛症,就不该祸害人家姑娘,这大喜的日子里,本该是洞房花烛,哪知道......年纪轻轻的,要是当了寡妇,还不准人家有点小脾气了?”
左秉臣见她气势汹汹地转身离开,心下无语地摇了摇头:“寄人篱下,说话也不知道避讳着点。”
······
皇帝的病情反反复复,但每一回疼起来总需要施针过后才能有所缓解。
太医束手无策,找不到病因在哪。
左秉臣没有办法,提出留弗陵白天夜里都宿在宫殿,以免不时之需。
弗陵虽然心有不满,到底是碍着对方提出来。
白天还好,他一时半会头疼起来,若不严重,自己便强自忍下去了,但若是在上朝期间,又或者疼痛实在影响他批阅劄子,便只能靠施针来减缓。
晚上就有些糟糕了,他这发作根本就没有规律和征兆可循,好不容易休息下去了,一个骤疼,他被磨得反复在床说翻来覆去。
夜里弗陵只能宿在他外间榻上,但凡有任何异响,她都是第一个跑过内室,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比起及阅那个内侍宦官对皇帝的身体还要积极。
可最后她实在是累得不行,白天要陪同上朝,夜里还要留值守夜。
皇帝四更天就要起床,准备梳洗更衣,上朝,处理国事。
她也就无法选择地跟着早起,浑浑噩噩地听朝政,精神抖擞地看前朝文武百官扯头花,看皇帝被一些敢于直言不讳的谏臣拉着胳膊喷着唾沫星子,忍俊不禁地偷笑,等挨到自己肚子受不了饥饿了,这才能看到皇帝大发慈悲地决定给她放饭。
熬了一整天腿脚早已酸软,晚上自己好不好容易寻了个机会能够眯一眯眼,却不防备皇帝突如其来的病情发作。
起得比鸡早,睡得却要比狗还晚,弗陵一天两天默默挨下去了,可等过了一旬功夫,她说什么都不能再同意做这份被剥削,堪比驴还惨的工作。
便同左秉臣商议,将针法教授给宫中太医,待他们学会了,到那时有了替代之人,也不需要事事劳烦到她。
左秉臣知道她这段时日的辛苦,遂也同意了下来。
只不过她从老道姑哪里继承得来的针灸之法到底生僻,而且比较凶险,都是这些为医数十载的太医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一连几天来都跟几位太医辩驳,起了口舌之争,到底是学术上的争端,各人各有自己所持的见解。
弗陵盼着这些人能想通,又怕这些人万一能想通。
若是仅仅止步于这一点,只认为凭借针灸能镇痛,而不采取彻底的根除之法,病情反反复复,皇帝就等着当人施针的工具人。
然而给皇家人看病,谁心底不得留个忌惮,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弗陵坚持过要找到根除之法,势必得皇帝配合,至少自己问些什么问题,譬如他身上那些异样的情况,对方却是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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