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阅伏地一跪。
皇帝笑了笑:“你跪下做什么?”
及阅道:“陛下生臣的气。”
“有吗?”
及阅一头雾水,可看他沉着一张脸,眼神黑得不透半点光,又忙不迭低下头去。
“那陛下为何不说话?不是因为臣瞒着陛下,未曾跟陛下说姑娘做过的那些事。”
皇帝笑了,说道:“你说,她怎么就一点都不怕我?别人但凡是听我说一句不字,下一刻就吓得不敢说一句话。我都明确表示不愿多谈,她却还给我撂脸子,若不是先生让我包容点她......”
及阅看他竟是这么一副白眼狼的姿态,到底也是为长殿姑娘不服。
“姑娘也是为了给您治病,您这些天没发现吗,这几天夜里,她一直都宿在这外间榻上,但凡您有什么响动,她都是第一个跑过去的,奴自己都是后知后觉才跟上去。”
皇帝斜睨了及阅一眼:“你怎么还帮着她说上话了?收了她多少好处?”
及阅:“......”
难怪姑娘一直在背地里骂陛下白眼狼,或许真正的白眼狼见了这一幕都要表示上一声,自己受到了冒犯。
······
弗陵真心觉得自己跟这李家人就是八字不合,要不然怎么会一遇到关于李家的事就是想脱身都很难。
从皇帝寝殿气得走出去,胡乱地扯了扯自己身上这身不合身的宦官衣袍。
一点都不透气,整个人都快被憋死了。
真不知道自己当初答应配合左秉臣假装成一个宦官,当个太医,给她一身红色的官袍,难道就不比这身宦官袍香吗?
可这人在倒霉透顶的时候,就是连喝口凉水都塞牙。
她扯下宦官帽毡,胡乱地扯着衣服领口要透一口气的时候,忽然就与迎面而来的皇后不期而遇。
怎么会忽然过来?
这外头的侍卫竟也不通报一句。
她现在倒是无比想念左秉臣府邸那一个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给左秉臣报信的侍卫长。
弗陵连忙停下来整理衣冠,可到底还是晚了。
皇后已经走至跟前。
只她一人,身后跟随着端着汤盅的侍女被她喝令不可接近。
“抬起头来。”
弗陵垂下的长睫轻轻颤抖。
这些天皇后是常常有派人来送汤盅,表达关怀之意,但亲自过来却是头一遭。
皇帝生病一事一直压着消息,不敢透露到前朝,后宫太后那里更是一无可知。
而皇后着在大婚当夜发现陛下的不对劲的,但对具体情况的了解到底是知之甚少。
听到她迫在眉睫的命令,弗陵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微微抬起头来。
“难怪那天我看你,怎么说怎么这么眼熟。”
弗陵淡淡地扬了下嘴角,索性将头上的衣冠扯了下来。
“其实我也觉得没必要,可先生让我装成宦官,说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可我一开始就觉得,若是坦诚的话,或许麻烦还能少点,今儿也不用让娘娘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我。”
她脸上堆着笑,故作从容的脸上尽数是忐忑和不安,可皇后并没有因此而减少一丝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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