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现在,这个不知道是什么品阶的妃嫔就在议政堂外,说是走丢了一只小狗,一直在外头嚷嚷着让及阅帮他找。
也不行想及阅再还不是皇帝面前的红人时已经在前朝在皇城司担当重要职务,竟还敢对其大喊大叫,这日后怕是很难有她的好果子吃。
可李璮看着自己的哥哥,纹丝不动,恍若未闻,好像自动过滤了外头的杂音。
在他看来自己的哥哥就像是一朵花一样,招蜂引蝶的,虽然很不喜欢他总同意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进来,若不是为了看他是在平衡朝局的份上,真想将这些矫揉造作,惹是生非的都给赶出去。
看着他吃饭的时候都在说起朝中的事,皱皱眉头道:“哥,你怎么每天都有这么事要处理?”
皇帝目光淡淡地瞥过去一眼:“不然你以为呢?”
······
窸窣的响动在耳际,耳边毛绒绒的发痒,好像有什么东西窝在自己脑袋边,弗陵转了转眼珠子,茫然又无措地看着忽然出现在眼跟前的十一。
不对,十一,怎么可能抱着一条狗啊?
要抱应该也是抱着招财才对。
道观里也没养狗,除了招财外也不见其他什么第三者。
做梦吧,应该就是做梦吧。
十一都走了这么多年了,何况眼前这十一怎么可能穿一身衮服?
穿衮服也就算了,还抱着一条黏糊糊的小奶狗,这梦做得,未免也有些天马行空。
自己刚刚才被李璮给诓着躺在皇宫里,服了蒙汗药根本就无法行动自如。
不对,自己,自己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李璮不是说过皇帝不会再这个时候过来吗?
那自己眼前这个人是鬼吗?
“你刚才说什么?”
弗陵僵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再动。
皇帝又道:“你刚才说什么?”
弗陵一头雾水,并未回他话,尝试着动了动自己身体,此时的手脚已是有明显的感觉。
太好了,药效已经过去了。
等天亮了就逃出去,管他皇帝要不要治谁的罪,管他公主跑哪里去逍遥快活,。
皇帝将手中的小狗放了下来后,乖巧柔顺的小狗顺从地趴在她枕头边,挨着她脑袋蹭了蹭。
弗陵是记得这只小狗的。
李璮将自己给弄进这个地方后,却是连杯热水都不肯给自己倒,便是这只来历不明的小奶狗,暂时解了他口渴的危机。
他俯下身来,目光游移到她脸上,指尖钳在她下颌处,用力将她的头给转了过来。
“你刚才半睡半醒间,说的是梦话?”
半睡半醒间说的是什么梦话来着?
自己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该不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可千万别是自己骂十一的话,已是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
弗陵抿了抿唇,讪讪地笑笑。
“什么说什么?”
她吞咽了一口唾沫:“陛下您一定很好奇我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吧?其实我是可以解释。”
皇帝道:“挺惊讶的。”
平静地过于冷漠的语气,加重了弗陵心底微微的忐忑不安。
“那陛下您也太淡定了。”
皇帝笑了笑。
弗陵心底发怵,心口发颤着说:“其实公主昨天就逃婚,我这是迫于无奈,石将军已经再找人了,您也知道石将军的能耐,纵使她再能跑,但这是在陛下您的眼皮子底,也插翅难逃。”
皇帝道:“所以你就要假装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