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念池将行李箱摔在门口,人未到,声先至。
弗陵错愕地张了张口,看着她现在这一副汗如雨下的样子,像是自从下飞机后就没有消息,直接往这里来了。
气势腾腾,如同煞神临世,一进病房就直奔着热水壶这里过来。
桌上放着一杯凉白开,她吃药的时候喝了几口剩下的,就被她一个猛灌进肺中。
弗陵正襟危坐:“不知道的还以为高利贷催债催到医院来了。”
闻念池喝够了水后,侧头看向了弗陵,下颌上的水渍还在滴,微微发红的双颊晕着光。
“你怎么样了?”
弗陵笑笑地抓了抓自己乱蓬蓬的头发,“死不了,但我想出院回家住,一整天没洗澡了,不舒服。”
虽说这个病房也有浴室可提供洗浴,但弗陵还是想要回家。
毕竟在这里住着不舒服,有太多狗腿子成天凑到弗陵眼跟前来表示自己的独一无二。
昨天,就连院长都将他那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小儿子给带过来了,说是来陪自己解闷逗趣。
这一个一个的,都将闻家当成什么皇亲贵族,以为塞个男的还能进她闻家当宠妃给他们家族带来荣光不成?
闻念池坐在床沿边,将身上的毛绒外套脱下,里头还能看到两层棉绒毛衣。
“你这是去哪里出差了?”
“西藏。”
简而言之的两个字,就不再解释任何。
“不是去工作吗?”
“是啊。”闻念池笑着笑着反问自己:“难道去西藏就得跟旅游挂钩在一起?西藏那么多好资源好项目,等着我去开发。”
弗陵轻耸了下肩,没再多问。
明显也能感觉到她的不想回,那自己就不再做那么讨人厌的事了。
闻念池说:“我记得你之前也有过。”
弗陵点头:“嗯,当时以为只是天气热,长痱子。”
闻念池追问:“是什么导致的?”
弗陵回:“茴香粉末。”
闻念池蹙眉想了一下:“你第一次过敏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吧?”
弗陵眉眼微抬,正对着她的视线。
“大嫂给你煮的鸡汤。”
闻念池笑笑说起:“我就说过她平白无故对你那么好心做什么,那还是给先旭准备的高考十全大补汤,你这一来她就给你也端上一份,我在那个家里那么久,他就是连一口都没想着我。”
弗陵嗫喏地动了动唇角:“我这怎么听出来几分奇奇怪怪的味道?”
有点吃醋的感觉。
不过她这是在怪自己太得家里人的宠以至于被范玉舟抓到什么。
若非因为自己将她夫妻关系搞得分裂,又把她弄出了这个家,估计现在还在家里被当做富太太供起来。
可说起她怎么会落得如今这处境,还不得怪她自己,若是自己无懈可击的话,又怎么会如此?
现在又来怪自己?
她有让她丈夫出轨?
她又让她贿赂官员?
她不过是暗中退推了一把而已。
闻念池脸色沉凝了许多,看着她身体好像还很虚弱的样子,抬手碰了碰她额头,仍旧有一些滚烫。
“现在身体怎么样?”
弗陵说:“已经好了,输了液之后就好了,可以出院的地步。”
闻念池皱了下眉:“那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弗陵挽唇:“我天生就肤白貌美。”
闻念池抚在她额头上的手瞬时就往她发顶一盖。
“别自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