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弗陵翻了一记白眼,连解释也懒,转身便回自个房间休息去了。
闻念池莫名,捧着自己的假发随着她身后。
“到底是怎么了,你把话说清楚啊,忽然给我一个白眼是什么意思?”
闻念池见她要顺手带上门,疾步过去,将脚抵在门口不让她进。
“你说说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什么话都憋在心底不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帮你?”
弗陵看了看她,一身白裙晃得人瞎眼,秀丽的指甲上又提着那一顶假发,忍不住蹙了下眉头。
“我也想说,但我现在看着你就要做噩梦。”
闻念池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身白裙有哪里恐怖来着,反倒是她现在这幅样子看得有些唬人。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弗陵舌尖抵了抵腮帮:“是啊。”
她的确瞒着很多事,但也是因为瞒着这些事才要拼劲全力进入闻家。
她努力地跟老爷子经营关系,虽然老爷子对她的好只不过是出于这些年对她的愧疚。
虽然努力地在闻念池面前示好,每天娇声娇气地扮演着不省心的妹妹人设,从而让她为自己上心。
至于其他人,她不管不顾,也懒得多分出些心思去维持。
因为渐渐了解到,只要在那两人面前能占得了一份位置就足以让自己在这里家里平安顺遂。
唯一想不通的是,这家里这两人竟会如此放肆地宠溺自己,真让她不自觉就飘了起来。
闻念池将手抬起,放在她脑门上,顺手地捋了一把后,语重心长地看着自己。
“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受了委屈也麻烦吭一声,你这什么都不说一个劲地憋在自己心底,我怎么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现在不比以往了,你有家人,有把你宠得无法无天的老爷子,再不济还有姐姐,你要想做什么,跟姐姐说一声。”
弗陵浅笑盈盈:“那你自己去找。”
我受了什么委屈,你自己去找。
弗陵反手将门带上。
······
滚着一身的水渍出了浴室,存缕未着,只用帨巾裹住身体后,便舒舒服服地往床上摊了上去。
正是夏季,她贪凉,阳台外有风拂进,凉凉爽爽的,吹在人身上舒服极了。
弗陵在想事。
想她还没到闻家之前的事情。
想她因为杀人获罪被送到教养所的事情。
想她因为没能及时逃脱而被扣下,被污蔑承担所有罪行的事情。
想她被养父贩卖沦落到他人盘中餐,恶人就在眼前张开血盆大口的事情。
好像事情就在眼前。
明明都过去那么久了,可要是让她说起细节来,她还是能够大概将事情给脱口而出的。
这大抵是因为才能自己每天晚上都能重温旧梦的原因。
思及此,她就连睡觉都有些怏怏不乐的。
毕竟换谁都不愿意每天晚上做噩梦,睡觉本来是多美好的事情啊,却要因为那件旧事将好心情败得一干二净。
弗陵在床上翻了一圈,隔着异物咯到背脊,有些微热,手从后背伸出,摸到一根充电线,和手机。
差点忘了,去厕所洗澡前将手机拿去充电。
反正睡不着,那就玩手机吧。
只不过手机里也没下载过什么游戏,她对这些游戏什么的也没有耐心,通常不过是玩个一天就删除殆尽。
她翻来覆去地转换了几下页面,微博热搜都刷新了好几条,实在是没找到什么东西好玩的。
就连手机微信,都只停留在那短小的几个联系人那里。
老爷子。
平日里经常给她发微信,一日三餐,不是问吃了吗就是问想吃什么,要是没什么话好聊了,就发一些公众号。
闻念池,有事才联系,没事就关禁闭。
至于严裎,自是不敢再去勾引了。
今天落了人家好大一个面子,将其自尊心都踩在地上碾压,但凡换做别的男人,都不会容许女人骑在他头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