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弗陵愿意去见的,相反的,若是自己的猜测准确,不仅仅自己有性命之忧,宋玉书自己不也是。
虽然他现在在监狱里,难保背后有人要搞小动作。
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一个人去自杀,或者发疯,都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只不过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了,事情如今闹到现在这种程度,背后若是涉及的人都应该会有所警惕,不敢摊上这趟浑水一星半点。
唯一怕生变的是,揪处苏钦烈后,阴沟里躲躲藏藏的那些人才会闻风而逃,但愿闻念池能镇得住,不要被人钻了空隙才好。
隔天,弗陵再次收到闻念池的来信。
他今天寻死觅活,打出的条件就是要见闻染,不然就咬舌自尽。
她的语气中明显有些搞不定。
弗陵笑了一下,“那就去一趟。”
“我去接你。”
“不用。”
怕她再说什么,弗陵急急忙忙便把电话给挂了。
看着镜子面前的自己,有些乱蓬蓬的头发。
当初去村口的一家染发店,染得匆忙,根本没做多少保养,这才睡了一个晚上头发便开始打结,越法地蓬松了,好在没有往爆炸头的方向发展。
但是还勉强能看。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用帽子压了压,便匆忙出门。
可怎么也没想到闻念池会对自己的头发指手画脚。
“这不是为了躲开监控吗?”
“这跟顶个鸡窝头有什么区别,我不管,等下跟我回去把这头给剪了。”
弗陵索性拿着帽子将发顶往下压了一压,轻声道:“还是有区别的。”
还以为见面至少先安慰自己几句,哪知道,还是这么地咄咄逼人。
她甫一进门,就从那一道道注视着自己的灼灼视线中走过,后脊逐渐泛着冷寒。
之前,她为了吊出背地里的一些人,扯了那么一个弥天大谎,浪费多少社会资源来找她。
要是这件事情结束的话,自己应该也会得到相应的惩罚吧。
可是戴罪立功的话,应该可以减轻一些惩处吧?
弗陵心虚地看了一眼闻念池,想问问她有没有帮自己考虑过这条后路。
闻念池一把将她肩膀给摁住,二话不说地就拉着坐在椅子上,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就从一旁警察手里将手铐给她拷上,另一头扣在椅上。
弗陵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原来宋玉叔要找她竟是将她吊出来的借口。
她到底是有多迟钝才信了闻念池的胡说八道。
玩鹰的最后反倒被鹰给啄伤了眼,到底这姜还是老的辣。
闻念池笑笑地摸摸下颌:“他确实也是要见你,我也确实也是要抓你。”
弗陵气不打一处来,冷冷地盯着她身侧这群人。
说实话,有着之前冤案的前提在,她再面对这群人,心底还是止不住设了个提防。
但她也不至于认为,不是所有人都会对不起肩上那个徽章。
她倒霉,极少数被她撞见了而已。
闻念池宽慰了一句:“放心,他们不会因为你报假警就对你怎么样的。”
弗陵扯了扯那手铐,低低一笑:“你都把我扣住了,我还有担心什么,死心了。”
闻念池蹲下身去看她:“好好配合,弃暗投明。”
说罢又扭过头呸了一句,再转过来时,脸色肃然又凝重。
“我的意思是你帮警方早日抓到真凶,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让他们去调查这件事,就算是为了你之前的事戴罪立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