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陵就纳闷了:“你不是原告的律师。”
薛衡颔首:“的确。”
弗陵遂道:“我觉得我爸没有可能平心静气跟你坐下来,甚至还让你来找我。”
他虽然是咎由自取,但基于原主记忆里对他的认识,他是个做错了事也会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的人。
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他帮忙,不将他生吞活剥了才奇。
或许他会选择做原告的律师,说不定就是为了报复她的逃婚而来。
薛衡双手交叠在胸前,斜睨着她:“所以你觉得我会选择在光天化日下拐你走?”
弗陵讪讪一笑,解释说:“咱们不是有仇吗?你不是恨我吗?我也不是说你记仇的意思,但当时逃婚我们家的确很对不起你。”
薛衡皱了下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是你父亲在狱中找我帮忙,我没有理由拒绝他的请求。”
弗陵脸上有些尴尬,想说他骗人的话又没有证据。
但心底始终有种不安,他说得越是振振有词,自己越发怀疑这其心不轨。
······
可看着他将自己引入看管原主父亲的监狱中,弗陵才知道自己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薛衡将她引至一个房间,就在门口止步。
“你自己进去吧。”
弗陵看着周遭的铁窗,眉心深拧。
回国后就一直没见过原主父亲,不是没申请过想要见他一面了解一些情况,可每次提出申请都被驳回。
她人微言轻,更认不得什么大领导,也没钱打通狱警。
加之原主父亲这是证据确凿,做了错事才会锒铛入狱,见不到人也就见不到人了。
现在有机会见,自然不然不见。
白渝州比起自己想象中的要憔悴许多。
记忆中,也是七年多年,文质彬彬,视钱财如粪土的一个人。
真不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情况遇到什么困难才会做坑蒙拐骗那种事。
他面色冷凝,扯了一个笑走过来,坐在她面前桌椅前。
“你个不孝女,总算知道回来了。”
“七年了,总算知道回来,要不是这回咱家出事,是不是要打算要到你爸妈收尸那天才回。”
弗陵倒也随他骂,毕竟七年没有主动联系,作父母的难免要抱怨。
可随着他骂骂咧咧的声音渐重,弗陵面色也有些难看。
“过去那些事就别说了,想想你现在该怎么办。”
白渝州怒火中烧:“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能说,就是因为你逃婚,我们家才惹怒了薛家,咱家股古董行的生意才会一落千丈。”
“所有人都看菜下碟,因为我们触怒了薛家,没人敢跟我们家做生意,若不然我也不会铤而走险走上哪一步,薛衡也不会在法庭上对我针锋相对。”
“都是你这个丧门星,这个家就是被你给毁了。”
他说到这,愤怒地用拳头砸了下桌子。
若不是身后的狱警警告了他一句,说不定他张牙舞爪地要冲自己挠过来。
弗陵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么说我还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白渝州冷笑迭起,看她这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所谓的道歉又有几分真心实意?
“你欠老子的不是对不起,是一条命,养了你这么多年,培养你读书成人,让你安心考研不必担心生活来源,临了临了却被你摆了这一道,老子是欠你的。”
弗陵没啃声,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眶下映成一道深深的阴影,心绪毫无波澜。
“你妈呢?你妈怎么没来?”
白渝州忽然问,皱眉看向她身后,眉心拧得越发地紧了。
“这么多天,你妈都没来看我,她是不是出事了,或者生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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