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衡从来没想过会在这个地方看到她,更不知道她竟是没将自己的话当一回事。
弗陵自认为自己不该抱怨这一如既往的工作与一成不变的生活,毕竟哪个社畜能够像她一样,悠闲自在,毫无压力。
即便是周而复始的工作又如何,但凡是林学义没课的时候,悠哉清闲的时候多了去的。
然而,这是要在完成林学义交待的任务的前提之前。
林学义要说好说话的时候也很好说话,可要说胡搅蛮缠,老顽童癖性也不置与否,翻脸起来,是真的不会看在自己是女孩子的面上,就少说两句。
这不,就因为没能如实完成他交待的工作,脸色便一直郁沉的难看。
他交待自己去图书馆帮他借一本资料,然自己去到图书馆的时候,那本书已是被人给借走。
架子上也没有找到类似的。
查询过前台后,也发现,图书馆内关于这本书藏量确实少,而借走书的那几个学生,还都是在自己来图书馆的前一天。
咨询过那几个借走书的学生,本想问问能否先中转一下,先从学生处借回来,等到林学义用完后再还给那个学生。
可对方不愿。
可那几个借走书的都是他们壁画系本专业的学生,为了考试复习用的,谁也没有让谁的必要。
她也不好继续去跟借走书的学生要,毕竟考试这个理由一出,她若是再强人所难,耽误了学生的考试成绩她也不好交待。
弗陵只能根据林学义想要的那一本资料书的大概内容,在图书馆里翻找了大半天,陆陆续续找出了五本类似的,希望能将功补过,总好过空手而归。
可林学义却是对她的将功补过半点情面都不肯给她留。
“这是什么?我让你找的是什么?不认识那几个字还是?”
弗陵好声好气地劝下他骄消消火气,温声细语地解释着。
“您要的那一本确实都被人给借光了,所以教授,这是我重新给您找的,虽然与您想要的那本资料书不尽相同,但到底里面的内容与您想要的书有些地方和差不多的。”
林学义顺着她拿来的那几本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资料书,眼底不屑。
“还差不多,我看差得可多了。”
学术大拿,少不了有些怪脾气,他的怪癖就是看不起在同行的人。
而在他看不起的那些同行中,尤其以在学术界上比他高上那么一拇指的人。
考第十名的不去想方设法如何爬上第一的位置,反倒成心跟第八,第九闹别扭。
她看这还真不如小孩子呢。
弗陵低哼了句:“那我找不到,你总不能让我去印刷厂给你复印一本吧?”
这才几天就给她长本事跟自己顶罪了,林学义闷哼一声,紧皱眉头:“图书馆里没有了?”
“没有了,我让管理人员查了一遍,确实都被人借光了。而且都是要准备期末考的大四生,你总不能让你的学生在这种紧要关头还得跟老师抢一本书吧?”
林学义气哼出声,埋怨地说道:“这些小兔崽子什么时候还变得那么爱看书了?竟然还跟我抢书看?”
“这还不是您当年圈出来必考知识点,都在那本书上。”
林学义一副恍然的样子:“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但转瞬林学义又不解地道:“可那都是七八年前我定下来的考点了,怎么到现在还留着?”
弗陵恭维了一句:“估计是很有研究价值的考点,我记得我在国外,也常听导师说起您的大名。”
林学义脸上张扬的兴奋和得意忘形,都快将这个气球鼓上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