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开心?”
“我,我没有很开心啊。”
“有,你听说你救的是他后,你很开心。”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救谁都开心,就算是你也一样。”
“不是,你之前分明说了,你不知道被你父亲带去医院是做什么,你吓得半死。”
“合着若是救我的话就只算你的阴影?救别人就不一样。”
“你计较这些做什么,我还没跟你计较,为什么我救的是他,凭什么跟我订婚的人却是你。”
“他大你十四岁,我大你七岁,不管怎么算,都是我比较合适。”
“这什么借口,我只知道是谁的恩情谁来报恩,哪里轮得到你来凑这个热闹。”
“我父母考虑很多方法报恩,但最后还是决定用联姻的方式。从小我就是被当成报恩的礼物送到你们家的,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荒唐,联姻这种这么烂的风俗还继承下来,你竟然也不反驳的?”
“为什么要反驳?”
“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这不是应该的?”
“这哪里应该,哪门子的应该,我说你是不是在你那个家里被养傻了,肯定是养傻了,这么多年来这么恐怖的观点已经在你骨子里根深蒂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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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薛衡或许在骗你。”
饭吃到一半,忽然听说这么一句,弗陵愕然抬头时,故作纳闷:“骗我?为什么?我现在一没钱,二没势,有什么值得他骗的?”
邢商笑道:“怎么没有?你是壁画临摹出身,他现在就极缺这么一个专业人才,你不必看轻你自己。”
弗陵筷子点了点自己面前的碗:“我不太懂。”
邢商说:“那你知道薛衡的母亲曾经是考古专家,这点他应该从未告诉过你吧。”
这点倒是不用薛衡提。
就算没见过,但那鼎鼎大名,在这一行也有所耳闻。
“之前听说过,好像是在考古界,尤其是在鉴定古董和修复上颇为有名,生下小孩后才退居二线。”
“虽说退居二线,却也幕后起决策和指挥的重要一环。”
邢商微微倾身,舀了一碗汤,说:“之前,当我还是她学生的时候,便事事唯命是从,不敢有自己的看法。”
汤水端到自己面前。
邢商说:“你体会过寄人篱下的感觉吗?”
弗陵抿抿唇笑:“现在正在体会。”
“我从小就住在薛家。”
邢商给自己描述了一个故事。
在这个故事里,他是被自己母亲拜托给薛家照顾的。
邢商母亲从事的同样是考古工作,只不过年轻的时候,因为工作缘故,身体受了一些原因,导致病痛缠身,最后不治而亡。
薛家人同情他年幼丧母,便将他领回自家中照养看护,直到成年。
弗陵见他说起母亲时神色哀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道:“节哀。”
邢商挽唇:“我说这些,可不是为了你图你节哀两个字。”
那我总不能陪你哭一哭吧?
这种傻事弗陵今儿可做不出。
“那个地方,过去是以薛家为投资而进行的项目,但我母亲死后,出了一些事情,项目终止。”
“所以才会有你现在经常看到坑坑洼洼,其实是当年考古一半忽然终止的原因。”
“薛家将地给拿走了,这个项目又重新落回到薛家人手里,他们重新将这一切开启,只不过,他们不在人前做这种事,而是另外找了个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