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易回来后便五花八绑地带来一人,还是弗陵熟悉的面孔。
马车车夫。
还没从诧异中回过来神,孟汀便从身后将踢了一脚那人的腿,车夫跪在她面前。
磕得连弗陵都觉得自己两片膝盖骨疼。
这孟汀看来也是真将这件事当认真处置,唯独弗陵还准备将这件事,小打小闹过去。
她抵着唇,轻咳了一声。
“说说吧,为什么要这样?”
车夫不断地以头抢地:“小人,小人被钱迷了眼,还往王妃恕罪,饶命。”
其实这件事说大可大,说小也可小,毕竟于弗陵而言“枉费我们对他那么好,他却被背后拿王妃设赌局。”
弗陵看向长跪不起的那人,问:“赢了多少?”
“王妃,都给你,全部给您,只要”
“那我就不胜感激了。”
毫无防备,”
·2
石山,也就是说,他阴差阳错抓到的那人是石山。
说起石山,倒是让她想起赵渔。
她曾经给他们安排了一段巧遇,想起这件事,倒不由得叹一句自己当日是如何的腹黑。
她何曾有这么肮脏的手段坑过人,这是第一次。
她心思微沉。
只不过,时移世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石山怎么就和邢商牵扯上了。
“这人我刚好认识。”弗陵忽然对他看过去,眨了眨眼。
弗陵简单地将自己怎么认识石山的事婉转那么一说。
“你不是也认识吗?当初我们一起坐过你的车。”
薛衡的确没忘记这桩事,却不知晓背后有这一桩。
“嗯。”
弗陵忽然一愣,见他淡淡的语气,清冷的神情,也不继续追问接下来的事情,不由得让她一肚子的话都噎在喉咙口里。
可理智到底占据上风。
“不过石山怎么就和刑商牵扯上了?”
她转头又问。
“你之前不是调查过考古队幕后投资人有一养女,石山便是通过此进到邢商面前,初衷只是想赚完一笔钱就脱身,可因为你,邢商好像从脱他进到这个局里就没想过让他活着离开。”
弗陵呵呵地笑了两声:“因为我?你可别把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
“石山曾意图对你不轨。”
“你说他此举还是为了给我出气?”
虽然薛衡不想承认,但确实如此。
在关于她的事情上,邢商所作所为,确实出乎意料。
薛衡眯着危险的眸子看向眼前这人,什么都不做还能招惹别人记在心上,这个世上也唯独只有她了。
弗陵忽然浑身不舒服。
弗陵手抱在胸前,故作镇定,“差点忘记他还有一个养女这茬。”
薛衡嗤笑一声,阴森森地看着她:“我看你根本就是忘记了,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过,这个年纪的男人找一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当养女,其心不轨吗?怎么,那些天在他身边不觉得恶心?”
知道两人不对付,互相说对方的不好已是常事,弗陵敷衍地摆摆手道:“是啊是啊,果然变态,丧心病狂。我现在想想,之前跟他一处说话就觉得恶心。”
可大概是薛家男人长得都挺好吧,有时候看着那么一张风姿卓绝的脸,倒也容易让人忘记他背后做的事。
美色误人。
薛衡靠在沙发上,缓声道:“倒也不必为了讨好我敷衍我,我听得出来你的声音有些敷衍。”
弗陵讪讪:“我骂人从来都在心底,说出口有些力竭而已。”
言罢,她忙问:“石山是不是就顺着赵渔这条线跟刑商攀上关系的?他能够将他掰倒吗?”
“等结果。”
人已经被送往警局,各种各样的证据也已经准备充足,接下来的事情只能等结果。
薛衡道:“我今天要见一个客人。”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她的思考。
听出这是要赶客的意思,弗陵心底虽然不情愿,却也没有理由陪他在此处宴客的道理。
“哦。”
她起身要走,目光若有若无地从他桌上的放的美食看过去,想吃,拉不下面子。
薛衡道:“你或许也认识。”
弗陵微微一愣:“我和你都认识的人?倒是稀奇,我和你能有什么共同的朋友圈。”
“赵渔。”
薛衡指了指她边上的沙发,意思不言而喻。
弗陵咬了下下唇瓣:“我可能不能见她。”
薛衡挑了一眼过来:“为什么?”
弗陵垂了垂眼帘,低声道:“她会在你面前说我坏话,到时候我在你心底的光辉形象怕是要大受打击。说起来这件事还和石山有点牵扯。”
薛衡掀开长睫,淡漠地撇了一眼过去:“略有耳闻。”
弗陵扁了扁嘴:“你这略有耳闻是什么意思?到底知不知道?”
薛衡嘴角抽了两下:“托你的福,我也是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知到女人狠起来能是什么样子。”
那看来知道的并不少。弗陵嘴角翘了翘,拱拱手一脸歉意:“那还真是抱歉了,在你心底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薛衡好整以暇:“那你到底要不要见?”
弗陵揶揄道:“你约她,我在现场,不合适吧?”
薛衡一见她咧嘴笑,就知道在想些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冷声道:“是正事。”
弗陵瞧着他这一副欲盖弥彰的样子,也一本正经下来:“什么正事?”
薛衡说:“她是邢商的养女,接近他的机会很多。”
弗陵皱皱眉头,道:“按理说,邢商那么谨慎的一个人,不可能将自己的事捅出来让那么多人知道,你想发展眼线,怕是很难。”
要不然自己连日来接触对方,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抓到。
反倒是听不不少沁人心脾的陈年往事。
薛衡道:“如果让她为我所用呢?”
他不想要她再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去面临即将发生的危险。
薛衡看着她,弗陵瞳孔中亦是倒影着他的剪影,四目相触,各自心照不宣。
弗陵若有所思地多嘴问了一句:“是我理解的那种美人计吗?”
薛衡不答,算是默认。
“我看等下的画面我也不适合心上。”弗陵摆手,转头就往厨房处走。
弗陵清楚她无法干涉薛衡的决定,但美人计的话,自己倒也乐见其成。
“可我好奇你怎么将她为你所用,我就勉为其难地避开一下好了。”
她这样说,随后也就真的躲到了厨房,心底还在纳闷,约在什么地方谈话不好,约在自个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