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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就不明白，我这是为你好！”

爆怒声在厢房里骤然响起。

“你能再假惺惺一点吗？若真是好事，你为何不让卢竟生娶户部侍郎的女儿？”

卢凌霄攥紧了拳头，看着桌对面镇国公的眼睛通红。

他暗中破坏了自己和梁府的联姻，以为能让爹死心，没想到他的算盘还是打在自己的身上。

这次又想着让自己娶户部侍郎的女儿。

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户部侍郎的女儿不仅蠢笨如猪，长得让人不忍直视，还眼高于顶自命不凡，年近二十也没人敢娶，世家子弟都避之不及。

为了拉拢户部侍郎让自己娶这样的女子，还口口声声喊着是为自己好，他愤怒的同时更觉得恶心。

一句讥讽的假惺惺激得镇国公差点抓起桌上滚烫的茶杯朝卢凌霄扔去，但对上他瞪着自己的愤怒眼神后，手最终还是没摸向茶杯。

深吸了好几口气后，他压制住内心的怒火，再次苦口婆心道。

“竟生不是才受伤嘛！让你娶户部侍郎的女儿也只是权宜之计，你娶她后可以立马就去边疆，去三年五年还是七年，都随你高兴。

在那边，你也可以另娶你自己喜欢的，娶三个五个还是七个也都随你高兴，我绝不干涉。

你知道折损兵部尚书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你妹妹的肚子又一直都不争气。

墨臻逸现在四处拉拢人心，咱们得想办法反抗。

你现在虽是抚远大将军，但手上没有实权，只有等你手上有了实权，才什么都好办。”

“娶了她，再把她扔了，就像当年你强要了我娘，再把她扔了一样吗？”

卢凌霄攥紧的拳头骨关节发出嘎吱的响声，看向镇国公的眼神虽愤怒但更多的是冷冷地憎恨。

他再清楚不过自己这次被迫回京的目的。

因为嫡子不争气得拿他这个一直见不得光的长子出来给镇国公府长脸。

无事卢竟生，有事卢凌霄这句话他不是没有听过。

他和他娘一样，在镇国公府就是如尘埃一般的存在。

他娘生产后大出血，躺在床上旁边没有一个人。

镇国公府所有人都希望她赶紧死掉。

死后更是草席一裹就算了，他至今都还不知道自己娘亲葬在何处。

这次回京的条件，便是知道娘的葬身之地。

“既然你没本事斗得过墨臻逸，那就别斗！”

“孽畜——”

镇国公的手终于抓向了桌上滚烫的茶杯并狠狠朝卢凌霄的脑袋砸了过去。

卢凌霄站在原地没有躲闪，茶杯直中前额，滚烫的茶水带着茶叶和殷红的血迹顺着脸上的面具滴落，湿了前襟，狼狈至极。

见见血了，镇国公又后悔了，忙起身走到卢凌霄面前，掏出自己的帕子要给他擦拭，但被卢凌霄冷冰冰躲开了。

镇国公的手尴尬僵在半空。

“我斗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们。我若不是真心为你，为何要让皇上封你为抚远大将军？

我知道你因为你娘的事怨我恨我，我也知道我当年负了她，可我也有我自己的苦衷，我……”

“我只想知道我娘葬在哪里！这是回京之前你答应过我的。”

卢凌霄冷声打断镇国公的话。

他不想再听这些犹如裹脚布的说道，说的再好听也无法改变他永远都是镇国公府垫脚石的事实。

见卢凌霄的态度还是冷硬如铁，镇国公最后的一点愧疚之心和耐心也消磨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