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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恨呢，是我们自己活该！”老岳头摸着自己的肩膀哈哈大笑。

衣裳里头正好有条当时留下的疤痕，颜色淡红，不深，却在他心里烙下了永远都无法抹去的印记。

叶欢欢瞧他笑得这么开心，疑惑道“到底怎么回事？”

老岳头将火堆里已经烤得差不多的番薯芋头和土豆都拨了出来，随后看着调动的火焰失神。

“我们以为我们没拔多少，没想到的是当地老百姓一家几个月的口粮，那些年他们饱受战乱之苦，根本就没什么收成。

戚将军知道后大怒，当众把我们揍得皮开肉绽，我们都知道这是给当地老百姓一个交代也是要以儆效尤不许其他的士兵这么做。

事后，将军拿自己的俸禄以十倍的粮食价格从当地老百姓的手里收购粮食，为的就是能让所有兄弟们在恶战之后能吃上饱饭。

回京之后，戚将军亲自邀请我们去将军府吃饭，我永远都记得他当时拍着我的肩膀，一脸愧疚冲我说的那番话。

他说，都是他这个当将领的没本事，让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流血了还要饿肚子。

他还说，在外地条件艰苦没办法让兄弟们吃饱饭，但只要在京城，只要是虎豹军的士兵，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去将军府吃饭。

将军府是所有虎豹军士兵们的家，那里永远都会有热饭热菜热汤热洗澡水和暖和的床铺！

若不是真把我们当兄弟了，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老岳头说着说着，看着篝火的眼眶湿了。

当年他离开的时候，将军府还是雕梁画栋红墙绿瓦的好宅子，等他辗转后再回来，那里却变成了一片空旷荒凉的废墟，房子没了，人也没了。

叶欢欢也沉默了，她听说过以前的将军府一直都门庭若市，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缘由。

“戚将军是不是性子特别的沉稳！”

不想气氛又变得悲伤，叶欢欢忙主动将话题转移到戚将军本人身上去，她想知道这么有人格魅力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将军的性子可一点都不沉稳，相反，他脾气格外火爆，动不动就打架揍人，还说要是有天没打架没揍人就会浑身都难受。”

嗯？这个性子听着怎么和自个老爹如出一辙。

“将军长得好看吗？”

叶欢欢追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别说戚将军好不好看了，就是他到底长什么样我都不清楚。”

没想到，面对这个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就能看到的简单答案，老岳头却说他不知道。

不是才和人同一张饭桌上吃过饭的么？面对叶欢欢质疑自己说和戚将军吃饭是撒谎的眼神，老岳头忙解释道“我没骗你，我真在将军府和将军一起吃过饭，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也没骗你。”

“在佛祖面前撒谎是会遭天打雷劈的！”

叶欢欢指着还在飘雪的夜空道。

巧的是，她话音刚落，轰隆一声，暗无边际的天边竟然闪过一道惊雷。

轰隆一声，吓傻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刚抱着几根黄瓜和几个蒸熟了的玉米走出来的小沙弥和憨憨。

“我真没撒谎！”老岳头嘴上这样说脸却是煞白的，怕叶欢欢不信忙又解释道“那是因为没人知道没有络腮胡的将军到底长什么样。

有好些人说见过没长络腮胡的将军，俊俏的不得了，说他貌比潘安都不为过，可长着络腮胡晒得满脸黢黑，一发火眼睛瞪得铜铃那么大像是要吃人，模样就和过年贴在门上的驱小鬼的钟馗一样。

你说将军难看，那些见过的人都敢发这个世上最毒的毒誓，你说将军好看，昧着良心说钟馗好看的话也说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