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原本只有一小摊，渐渐的，贾书生屁股下的那一块地都湿了。苏夏至嫌弃地收回自己的脚，她真的只是想吓唬吓唬贾书生，让他长点记性，以后不要再干这种龌龊事罢了，哪里会想到贾书生直接吓尿了！这、这也太没出息了……就他这怂样，还敢强女干人，苏夏至这会儿更看不起贾书生了。脚上的鞋已经沾了贾书生的尿，这可把苏夏至恶心的不行，她就纳闷了，她以前帮病人导尿，也没觉得这么反感，追根溯源，苏夏至觉得她恶心的是贾书生这个人。鞋底已经湿了，苏夏至打算一会出去买双鞋换上。“我可是天天来镇上，若是让我发现你对别的女人意图不轨，我就把你下面的那东西割下去喂狗！”苏夏至这会又不好意思没法脱鞋，只能忍着。贾书生这会儿真是吓得不成人样，听闻苏夏至那么说，使劲地点着脑袋。“对了，以后不管旁人问你考题多少钱，你都说五百两，少一两银子我决不轻饶你。”苏夏至恶狠狠地威胁道。贾书生压根不明白买东西的人怎么帮他提价，不过现在他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听话，忙不迭地的点头。苏夏至优雅地起身，将屁股上的尘土拍打掉，心满意足地离开小胡同，去了隔壁街道买了双布鞋，偷偷换上新布鞋后，她这才走回自家摊位那边。曹氏一瞧见苏夏至回来了，欢喜地站起身，快步朝着苏夏至走去，走到苏夏至跟前，一把抓住苏夏至的胳膊，紧张地问道，“好乖乖来，你打听的怎么样了？”苏夏至打量了下周围，见没人注意到她们，压低声音，“娘，我打听过了，那人要五百两银子。”“他怎么不去抢！”曹氏火气一上来，压根控制不住自个脾气，怒吼出声。“娘，您小点声。”苏夏至忙拉住曹氏的胳膊，低声叮嘱，见不少人好奇地看过来，冲着那些人客套的笑了笑。那些人以为这婆媳两在吵架，也懒得看他们。曹氏胸口的怒火哪能那么快平息下来，一脸严肃地说道，“五百两银子，他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他在怎么不去抢？”“听那书生说，他爹跟咱们临县的师爷关系匪浅，所以花了大价钱弄来了乡试的题旨，就指望他给家里光宗耀祖，您想想，四弟成绩那么好，有了题旨，定然能考上，万一他名落孙山，那就……”苏夏至对上曹氏以后的眼神，面色格外认真，似乎在对天发誓，她说的全都是真的。其实，苏夏至压根都不知道临县叫啥名，只能这么笼统的编了个理由，她觉得曹氏一定会详细她说的，毕竟曹氏可是最希望许东考中的人了。“这倒是，”只要是夸赞许东的话，曹氏自然是赞同的，只是那五百两银子对曹氏来说真的是大数字，她就算是砸锅卖铁，也攒不够那么多银子啊，“可，咱家哪有那么多银子？”苏夏至也装作一副惆怅的样子，丢站在那儿。“好乖乖来，你说想要买咱们调料方子是那几家酒楼？”曹氏琢磨着，这一次她要高价卖方子，到时候就能存够给老四买题的银子。“要不咱们去顾家酒楼瞧瞧？”苏夏至开口提议道，她觉得顾家大少爷格外好说话，当初确实有酒楼想要收购她的调料方子，只不过这价钱格外低，也就三两银子而已。曹氏一听要去顾家酒楼，想到面粉的方子卖了一百两银子，她觉得顾家酒楼的大少爷就是人傻钱多，说不定这次卖调料还能坑他们一笔，“成，顾家酒楼的大少爷就是个大傻子，到时候咱们再狠狠宰他们一笔。”苏夏至嘴角抽搐着，她可不觉得顾家大少爷是个傻子。苏夏至提前烤了十几串羊肉串，拎着刚烤好的羊肉串跟曹氏一块朝着顾家酒楼走去。别看曹氏方才大言不惭地说顾家酒楼的大少爷是个傻子，这会儿来到顾家门口就开始怂了，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娘，你怎么了？”苏夏至自然发现了曹氏胆怯的模样，她故意明知故问。“有点冷，看来该加衣服了。”曹氏昂着脸，胸脯一挺，虽然她压根没胸。苏夏至可是好儿媳，这会儿哪能拆穿曹氏呀，乖巧地应下，“是呢，这天早晚的时候还是很冷。”“走，咱们进去！”曹氏为了壮胆，第一个走进去。这并不是第一次来顾家酒楼了，曹氏这次可有能耐了，见顾家大少爷出来了，霸气地狮子大开口，将孜然调料的方子叫到了五百两银子。“老太太，”顾大少爷绷着脸，没有一丝笑意，丝毫不留情地怼道，“这方子要是市两银子卖的话，我还买，您这价钱，我可不愿意买！”曹氏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就被顾大少爷轻飘飘的几句话吹散了，缩着脖子坐在那儿，最后孜然调料的方子以十两银子成交。曹氏从顾家酒楼出来的时候一脸的闷闷不乐，直到苏夏至卖完烤串回到家，依旧拉着脸。“娘。”年糕今个一直在院门口的门槛儿上坐着，就等苏夏至归家，此时见苏夏至回来，年糕欢快地站起身朝着苏夏至跑去，“娘。”苏夏至一把将年糕抱起来，凑到年糕脸边亲了一下，“今天在家有没有乖啊？”“年糕一直很乖的。”年糕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头在苏夏至脖子边蹭着，“年糕想娘。”曹氏正烦心着呢，此时听到年糕的声音，就更烦躁了，正要凶年糕的时候，倏地眼睛一亮，快步朝着许城那屋走去。“老三，年糕到底是谁的孩子？”曹氏一把将睡梦中的许城拉起来，凶神恶煞地问道。“我的。”许城收敛眸中的冷意，缓缓地说道。“别想在我面前说谎，年糕跟咱们许家人长得一点都不像，怎么可能是你的孩子，”曹氏冷哼了声，揪着许城的衣领，逼迫道，“快点告诉我，年糕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年糕皮肤白皙，老许家从未有个皮肤白的，在曹氏看来，有钱人家的孩子生下来就比乡下的孩子皮肤白。许城神色微微一顿，他记得他一直都说年糕是他的孩子，为什么曹氏还要问那话？曹氏瞧着许城不说话，以为自个说中了事实，随手丢开许城的衣领，“你当真不说？”“年糕就是我的孩子。”许城咬死不松口。曹氏也不在乎许城说的话，站直身子，冷笑了声，“老四马上就要乡试了，家里没银子给他买考题，年糕不过是个丫头，回头我就将她卖到县城的妓院里，还能多赚些钱。”曹氏原本是想要讹年糕亲生爹娘一笔钱，既然老三不松口，那她就只能将年糕卖到妓院里头了。此时的曹氏，为了凑钱已经疯了，她不光打算卖掉年糕，还想砸锅卖铁，凑齐五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