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红着脸很体贴地走开,里面正在做那种事情,她怎么能打扰他们?许高一脸诧异地望着张氏,见张氏压根没进门又出来了,眉头紧蹙着,低声问道,“你咋又回来了?”许高深知,若是这一次族长不收拾好自家老娘,以后就没人能收拾自家老娘了,为了他们以后都能过上舒服的好日子,他觉得许族长不能这么轻易饶过自家老娘。“他们两个人在那个呢。”张氏扭捏地说道,头低的不能再低了。“哪个?”许高一脸懵逼。“就是那个啊。”张氏着急地的说道。曹氏耳朵一向是格外的灵,此时早就将许高跟张氏的话听进去了,看了眼已经疲惫的族长,唇角勾起一抹讥讽地笑容。“他们实在苟合吧!”曹氏冷淡的问道。张氏傻乎乎的,一时没注意是曹氏在说话,接过话说道,“是啊,他们两个人正在做那事呢!”许族长可是最注重脸面的人,他这会儿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帮许城跟苏夏至讨回公道,此时听说他们两个人在做那种事情,顿时气得直哆嗦,扶着石桌走去。许高蔑视地望着张氏,死亡凝视。张氏这会儿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双手捂着自己的嘴,不敢看向许高,低头站在原地。曹氏有种扬眉吐气地感觉,从张氏的身边路过,伸手拍了拍张氏的肩膀,夸道,“好乖乖来,你今天真聪明。”张氏哪被曹氏夸过,黑着脸后退了好几步。曹氏轻盈地朝着许城屋子走去,嘴角挂着死亡微笑,心想老三跟老三媳妇这回不死也要脱层皮,敢跟她作对,那就是以卵击石。“疼,你轻点。”苏夏至娇喘地声音从屋里传出来,走到门口的许族长对苏夏至的印象低到了极点,抬脚迈进去,抬眼望去,正好瞧见苏夏至手臂乌青发黑。许城倒是发现了许族长进来,他装作一副担忧地模样,满是愧疚地说道,“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不怪你,我没事的。”苏夏至这话说话,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视线望去,偏头望去。苏夏至因为手臂上的疼痛,这会儿眼泪婆娑。许族长懊恼的拍了拍自己脑子,他觉得自个真的是老了,用脚指甲想想也知道,谁会白日宣?“族长。”苏夏至猛然站起身子,忙将袖子放下来,在外人面前,还是要稍微装装矜持。“族长,我就是说他们两个人……”曹氏嘴角噙着笑容,高傲的将视线移到床边,瞧着他们两个人衣冠整齐,嘴角的笑容凝固了。“红花油还有不?”许族长此时见到了苏夏至手臂上的伤,这会儿对曹氏更是恼火。“还有点,够用。”苏夏至完全不知道她又成功的点燃了许族长的怒火,要是她知道的话,肯定会……更开心!“好好擦药。”许族长一脸怜爱地望着苏夏至,当他的视线移到曹氏身上的时候,低声怒斥,“还有脸进来!”曹氏疑惑地眨了眨她那双小小的倒三角眼,那呆呆的样子带有几分蠢萌,不过许族长可不会因为曹氏蠢萌就口下留情。许家院子里响起新一轮的训斥,许族长再喝了李氏端过来地茶润了口,战斗力蹭蹭蹭的上涨,直接爆表。一直站在不远处许高嘴角得意地勾了起来。……可屋内的苏夏至完全不明白外面是什么情况,忍痛地将衣袖拉起来,将胳膊伸到许城跟前,“快帮我揉揉!”苏夏至不敢给自己揉,主要是她怕疼,只能将这个困难而艰巨任务交给许城。“咕”一个尴尬地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来。苏夏至伸手捂住自己的肚子,一脸淡定,“早饭还没吃,我让二嫂去做饭。”她今个折腾了一早上,肚子不饿才怪!“等下,我把红花油推开。”许城以前行军打仗,身上经常会有淤青,他推红花油的手法也是长时间实战积累下来的,最后,他还很贴心的帮着苏夏至将衣袖放下来,“好了。”苏夏至饿得有些难受,见许族长还在对自家婆婆说话,也不好意思打断许族长的话,更不好意思让张氏去做饭,陪着众人一块站在那儿。许族长瞧见苏夏至过来了,忙让苏夏至坐下。苏夏至哪能在婆婆站着的时候坐下,这个时候,该守得礼数还是要守的,不然旁人肯定对她有意见,“谢谢族长怜爱,我站着就好。”饶是曹氏这么厚脸皮的人,被许族长说了大半个上午,怨恨地瞪着苏夏至,似乎要将苏夏至直接拆骨入腹。苏夏至至始至终都保持乖巧的模样。“你瞪什么瞪!”许族长是个老人精,自然知晓曹氏这会儿在想什么,“我就不明白了,你以前那么聪明,怎么现在就那么蠢了!”曹氏低头不语。“你就没想过,年糕若是进了那种地方,上面人查下来,许家可就不是清白人家!”许族长那会儿训了曹氏许久,这会儿见曹氏依旧顽固不化,这才直说。“啊?”曹氏这会儿傻了?“要不我咋就说你傻,上面一查许家不是清白人家,你觉得人家还会让你家老四当官吗?”许族长白了曹氏一眼,坐直身子,慢悠悠地喝了杯水,这才放下茶盏,“能考中举人的人多得是,万一年糕成了许东污点,耽误了许东当官,我看你到时候找谁哭去!”“不会这么严重吧!”曹氏眨了眨眼睛,迷茫地说道,“有的秀才家里也会卖闺女啊!”“是,人家都是将闺女卖出去当奴隶,以后花钱赎回来,”许族长深叹了口气,要不是看在许东的份上,他才懒得指点曹氏,“我跟你说实话,那种将闺女卖去当奴隶的,就算是当了官也当不了大官,朝廷不会愿意提携一个家里品行不好的举人当大官,朝廷都怕那官老爷家里人胡搅蛮缠仗势欺人,你若是不想许东当大官就直说,让他不要在念书了!”许族长的话如同五雷轰顶,炸的曹氏面目全非,曹氏失魂落魄地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