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曹氏神情激动地捧着碗，用炽热的眼神望着苏夏至，眸中的爱意在明显不过了，“好乖乖，这个咋那么好喝？”苏夏至暗暗松了口气，知晓曹氏是同意做这门生意了，笑着说道，“到时候咱们也卖十文钱一碗，您觉得怎么样？”曹氏的下巴差点掉下去，这府城的物价虽然比镇上高出不少，府城的凉茶大多三文钱一碗，她的好乖乖竟然要十文钱一碗。即便曹氏再怎么疼爱苏夏至，也无法认同她说的这个价钱，“好乖乖，这会不会有些太贵了？”“不贵。”苏夏至十分清楚薄荷柠檬醒神水的作用，他们家这茶水整个府城仅此一家，价钱自然不会低，“娘，不如咱们端着这个去找四弟，让他帮咱定个价钱，毕竟我这茶水主要卖给书生。”苏夏至跟曹氏两个人朝着许城房间走去，来到门口，曹氏就这样大大咧咧地推门进去。这会儿许东刚刚换好衣服，他正打算去参加同窗邀请的聚会。“娘，”许东将衣服整了整，暗自叹了口气，心想着下次一定要将房门关好，“怎么了？”“乖儿，你尝尝这个茶水咋样。”曹氏端着茶水殷勤地凑到许东面前，笑眯眯地说道。许东也没多想，接过曹氏的茶水一饮而尽，整个人彻彻底底的傻住了，他在外念书，也跟着大家喝过各种各样的茶水，唯独今天的茶水让他傻眼了。酸甜清凉的感觉随着血液流转全身各处，头脑立即清爽起来，感觉做什么都来劲了。“乖儿，这样？”虽说这茶水味道不错，但是这茶叶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件，曹氏心里头忐忑不安，琢磨着还要不要做这门生意……“这个甚好。”许东将碗递给曹氏，用脚指甲想也知道这茶水是他三嫂折腾出来的，抬眼望着他三嫂，“三嫂，这是何物？”“你说我十文钱一碗，能否卖出去？”苏夏至并未直接回答许东的话，反口问道。“十文钱一碗，不算贵，”炎热的夏季让人的是困倦，喝了这碗水，许东整个人都清醒了，“十五文一碗也能卖的出去。”“这是薄荷和柠檬配制而成的茶水，我叫它醒神水。”苏夏至说后，默默地凑到曹氏身边，小声说道，“娘，走吧！”曹氏忙不迭地地点头，冲着许东挥了挥手，“你去忙你的吧。”不等许东说话，曹氏跟苏夏至一块朝着灶房走去，两个人分开准备，最终煮好了一大桶醒神水，曹氏让许城帮着她们将醒神水送到书院门口。他们现在住的客栈距离书院并不远，不过就是一盏茶的功夫，曹氏将袖子往上一撸，气沉丹田，声音洪亮，“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我们家的醒神水十文钱一碗，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只要十文钱一碗！”这说词自然是苏夏至教她的，此时有不少好热闹的人围了上来，有个富家公子哥主动要来一碗凉茶。曹氏负责收钱，苏夏至负责倒水，满脸堆笑地将茶水递给那富家公子哥。当那个富家公子哥喝完之后，一双狭小的眼睛顿时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碗，嘴唇轻抿了下，便将手中的碗重新递到了苏夏至面前，“再来一碗！”苏夏至笑着又给那公子哥倒了一碗水，乖巧地送上去。富家公子哥一饮而尽，喝完之后意犹未尽地用舌头舔了舔嘴唇，笑眯眯地说道，“好东西，好东西！”周围围观的人一听那富家公子哥那么说，一个个全都围了上去买茶水。苏夏至笑眯眯地帮他们买个人盛茶水。站在一旁的曹氏笑眯眯地收钱，小小的钱袋装不下那么多银子，直接扯过一个木盆用来装铜币。许城被苏夏至安排站在一边洗碗，不然就她们那二十个碗，压根不够用。至于年糕，小手抓着苏夏至的裙摆，乖巧地站在那儿。这一大桶水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要见底了，苏夏至跟众人解释了下，半个时辰后再过来的卖茶水。回到的客栈之后，苏夏至便钻到灶房煮茶水，将炉灶重新烧起来，有些无奈地说道，“要是有冰块就好了。”曹氏这会儿坐在灶房的小屋子上，轻点着手里的铜板，喜得眉不见眼，冲着苏夏至说道，“好乖乖来，这样就行了，一碗十文钱，没想到那些人疯了一样抢着买。”要不是客栈门口不能摆摊，曹氏铁定就在客栈门口卖茶水了，此时她有些后悔没带张氏过来，不然张氏也能在客栈里帮忙烧茶水，省的她们的卖完了还要跑回来烧茶。“他们没喝过，自然喜欢喝。”苏夏至到不像曹氏这般乐观，不过想着这茶水铁定还会有不少人买也就释然了，“回头应该租两个灶的，那样烧水快！”多租一个灶台能花几个钱？曹氏现在是大款了，自然不会在意那几个钱了，豪迈的说道，“成，现在就去租！”曹氏说干就干，利落的有租下一个灶台，两个灶台上同时烧着水，等一个灶台烧好了，苏夏至便将水倒在了曹氏的木桶里，木桶放在装有凉水的大盆里镇了下，便拉走了。苏夏至留在灶房里忙活，年糕一直乖巧地坐在不远处的小兀子上，视线随着苏夏至的移动而移动。曹氏就买了两个木桶，苏夏至这水烧好了，只能借用客栈的木桶装茶水……午饭众人来不及吃，曹氏这一天书院客栈来回跑，她还哼着小曲，整个人完全处于兴奋之中。申时末，苏夏至觉得时候不早了，也不适合卖茶水了，带着年糕一块朝着书院走去。“你咋来了，茶水烧好没？”曹氏笑眯眯地帮着客人倒茶水，抽出空询问苏夏至。“卖完这一桶不卖了，咱们也该吃晚饭了。”苏夏至冲着曹氏淡然一笑，并未多说。曹氏“哦”了一声，最后一碗茶水卖完了，她看向众人，礼貌的说道，“各位不好意思，明个再过来买茶吧，今天的已经卖完了。”那些排队买茶水的书生一个个叹了口气，只能拂袖离开。眼瞅着没人了，曹氏这才看向正帮着她收拾摊位的苏夏至，疑惑的问道，“咋不卖了，晚上还能卖不少呢！”“娘，咱们这茶水有提神的作用，若是他们晚上喝了，怕是要失眠。”苏夏至浅浅一笑，细细解释道。曹氏琢磨着也是这么一回事，也跟着帮忙收拾摊子。“喂。”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从摊前传来，曹氏想也不想就回道，“今天茶水已经卖光了，各位要是想喝的话，明个请早。”“谁要买茶！”男人愤怒地吼叫着，拿着棍子重重地砸了一下平板车，“保护费！”周围卖东西的小摊贩一瞅见府城的地痞流氓刘老大，默默地将他们的摊位往一旁挪了挪，远离刘老大珍爱生命。苏夏至和曹氏两个人疑惑地看向那个愤怒的男人，曹氏就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开口问道，“要多少保护费？”“五两银子！”刘老大此话一出，吓得周围的小摊贩打了个哆嗦。“哎呦，这卖茶水的惨了，回头就等着挨揍吧！”“估计他们会老老实实地交银子吧，不然刘老大肯定不会放过他们。”“谁知道呢，五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少数目！”“哎，世道艰难。”……从周遭那些人的只言片语中，苏夏至总结了一下，眼前这个叫刘老大的人不好惹。“五两银子你咋不去抢？”曹氏将手中的抹布往平板车上一丢，单手叉着腰，指着刘老大怒道，“瞧你年纪轻轻地，咋就这么狠毒，谁家保护费要五两银子？”“哎呦喂，这老妇人真是个傻的，竟然敢指着刘老大骂！”“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这刘老大的姐姐可是咱们府城怡红楼的权大势大，得罪了刘老大，那就是得罪了整个府城贵族！”“谁说不是呢，瞧着这妇人眼生，怕是从外地来的，估摸着是陪着人考试，估摸着这考生惨了……”……曹氏将那些人说的话全都听进去了，心里头发憷，她好像闯祸……许城洗好碗将手在身上蔽膝前擦了擦，抬脚走到曹氏面前。“知道怕了？”刘老大的嘴角勾起一个邪魅地笑容，将手里的木棍重重地砸着驴车，“保护费五十两银子，不交我就弄死你们！”曹氏今天忙活了一天，都没赚到五十两银子……“弄死我们？”苏夏至神色淡然，目光在刘老大的身上打量了下，“你想怎么弄死我们？”又有三个壮汉走到刘老大身边，其中最瘦的那个讨好地对刘老大说话，“老大，这小娘子生的还不错，正好可以放到怡红院接客，咱们也能赚几个银子！”刘老大听他手下的人那么说，目光火热地落在苏夏至身上，似乎要将苏夏至身上的衣服用眼神剥下来似的，舌头干渴地舔了一下嘴唇，“还真不错，是老子喜欢的，等老子玩完了，再送到我姐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