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至趴在床上看话本,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瞥了眼屋门口,眼中的期待越来越少。苏夏至属于那种雷厉风行的人,她本来想着那些侍卫将她的打算传到许城耳中,她今晚再在许城面前装模作样说说她的计划,到时候让许城放松警惕。然而许城今晚没有来!苏夏至困得眼皮直打架,吹了蜡烛倒头就睡了。没有人跟她抢床,苏夏至一觉睡到了巳时。苏夏至穿衣起床,刚走到屋门旁,就听到芍药胆怯的声音,“荷花姐姐,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苏夏至将门打开,就看到八两、三七和芍药三人站在一块儿,徐荷花一个人气急败坏地站在那儿,眼中写满了愤怒不满。“出什么事了?”苏夏至将脸边的碎发拢到耳后,目光轻飘飘的在每个人的身上扫了一眼,淡淡的开口。三七安抚着芍药,不满地瞪了眼徐荷花,随后偏头看向苏夏至,快人快语道,“夫人,荷花觉得芍药有问题,一直要对芍药催、催眠!”“夫人,不是这样的。”徐荷花面露焦急,她好不容易在苏夏至身边站稳脚跟,她可不想苏夏至对她心存怀疑,她以后还想当官太太呢,“明明是芍药她……”“行了!”苏夏至不悦的打断了徐荷花的话,抬脚走到徐荷花面前,面露凶色,“你跟我进来。”徐荷花真的快要急哭了,她根本就没有冤枉芍药,这会儿见苏夏至态度不悦,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等到了屋里,苏夏至让徐荷花关紧门之后,将手中的茶盏毫不犹豫地丢到了地上,吓得徐荷花不由自主地往一旁站了站。“你别紧张。”苏夏至冲着徐荷花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徐荷花被苏夏至弄得晕头转向,不过还是下意识地相信苏夏至说的话,安静的站在一旁。苏夏至趴在门旁透过缝隙瞧着那三个人进了厨房,这才让徐荷花一块坐下。徐荷花这会儿焦急自证清白,哪有空坐下跟苏夏至解释,“夫人,芍药心怀不轨,她想……”“荷花,你别冲动。”苏夏至瞧着徐荷花这么冲动的样子,安抚道,“我自然是信你的,你坐下慢慢说。”一听苏夏至信她,徐荷花一直焦躁不安的心总算是平静下来了,她走到凳子旁边坐下,一脸热切地望着苏夏至,“夫人,我怀疑芍药想要爬上三爷的床。”徐荷花瞧着苏夏至神色淡淡,顿时对苏夏至佩服的五体投地,忍不住地反思,她方才那会儿就是太急躁了。“嗯。”苏夏至对于谁爬上许城的床没有任何感觉,只要许城自个愿意,他爱跟几个女人好就跟几个女人好,只不过,徐荷花将每个想要靠近许城的女人都踢出去了,那许城怎么找别的女人呢?“夫人,您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徐荷花这会儿急得火烧眉毛了,焦躁不安地看向苏夏至。“要对自己有信心。”苏夏至怎么可能将她真实的心里想法跟徐荷花说呢,只能这么模棱两可,让徐荷花自行领会。果然,徐荷花一听苏夏至这么说,旋即一脸崇拜地望着苏夏至,她家夫人可是能人,一般女人怎么可能比得上,想清楚后,她使劲地点点头,“夫人说的对,我太急躁了。”苏夏至不明白徐荷花那一脸崇拜的神情是要闹哪样,不过她也懒得想那么多,毕竟许家好多人都用这种眼神看她,“那几个人再留些时日,若是真不合适,我再换一批,只不过重新培养人太费时间了。”徐荷花垂首不说话,苏夏至说得那些她都明白。“你跟她们多亲近亲近,”苏夏至看了眼徐荷花,她打算将徐荷花当成左膀右臂,自然不希望徐荷花跟那些人生分了,“我还指望你从她们那儿打听消息呢。”这是夫人给她下的重要命令,徐荷花顿时腰板挺直,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是。”“一会出去的时候装作委屈的样子,他们问你你就说被我骂了,”苏夏至最怕徐荷花被那些人孤立,人一旦被孤立,很多负面情绪都会爆出来,“出去之后跟芍药道个歉,别抹不开面子,说句实在话,你跟她们这些从小就是奴婢的人不一样,你又何必跟她们一般见识呢?”苏夏至见徐荷花被自己说动了,接着劝道,“人活在世上,有些事情是要坚持的,人情世故多多少少要学一些,我明白你是个直性子人,但是她们不懂。”徐荷花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嘴角上扬,开心地应下了。“出去的时候记得装哭。”苏夏至笑着说道,其实徐荷花这个小姑娘聪明也有主意,只不过性子太直了。徐荷花出去的时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那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三七、芍药和八两三个人从厨房里面出来,见徐荷花被训哭了,一个个面露不忍。夫人性子多么好,她们心里是明白的,她们本以为徐荷花挺多被夫人说几句罢了,没想到夫人直接将徐荷花说哭了……“芍药,以前都是我不好,”徐荷花这会儿从苏夏至那儿学到了一些装可怜的小技巧,出来之前她用手将眼皮、鼻头和脸揉的通红,眼泪倒是真的,哭得时候不能睁大眼睛,眼皮要半睁着,目光要温和,还要发出小小的啜泣声,这样更容易引起别人的同情,“我不该对你那么凶,不该……嘤嘤嘤。”芍药这人本就心软,见徐荷花被训哭了,还要这么低三下四的跟她道歉,先前心中的不满早就消失不见了,小声安慰,“别、别哭了,我没事。”徐荷花哭得梨花带雨,头微微摇动了一下,认错态度格外的好,带着哭腔地说道,“芍药,这几日你的活我来做。”三七性子直率,虽然她以前觉得徐荷花对芍药咄咄逼人不好,但是这会儿徐荷花态度认错态度太好了,她笑着走上前当和事佬。站在一旁的八两冷眼看着徐荷花,讥讽的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