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素色的衣衫,乌黑油亮的长发披散着,脸上未施粉黛干净整洁。清冷地月光落在她的身上,就好像为她镀了一层白霜,她就像是落入凡间的仙女,有种只可远观的疏离感。“是不是又有人来找你麻烦了?”苏夏至睡眼惺忪地看了眼周围,打了个哈欠,踢踏着鞋子走到许城身边,纤细的手指抓住许城的胳膊,仰脸望着许城,“他们人呢?”她望向他的眼神全是信任,毫无保留的信任。“娘子,我可能病了。”寒风驱散了苏夏至的困意,她走到窗边,麻利的将木窗合上,嘴里碎碎念,“大冷的天你站在窗边吹冷风,不生病才怪!”许城被苏夏至领到屋内桌边坐下,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你先坐下。”苏夏至将许城按坐在凳子旁,用火折子点亮煤油灯,这才坐在许城身边,拉过许城的胳膊开始把脉。许城这会儿在想,他是不是什么时候中了房星棋的招数。“你身体没问题。”苏夏至疑惑地望着许城,耳边的碎发顺着脸颊落到樱红的唇边,“你哪不舒服?”“我做梦了。”许城说这话的时候在严肃不过了。“你做梦了?”苏夏至目光灼灼地望着许城。“是。”许城郑重其事的点了下头。苏夏至目瞪口呆地望着许城,旋即笑了起来,抬手将碎发拢到耳后,“大哥,我再跟你说正经事儿!”“我说的也是正经事!”许城面色严肃地点了下头,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模样。苏夏至长发随意地披着,压根笑不出来,强压着怒火,“大哥,人都会做梦,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不是病好不好?”试想想,你困得要命的时候,就被旁人拉着不让睡觉,那人的理由是“我病了,因为我做梦了”!苏夏至没听过比这个还要荒唐的话了,懒得搭理许城了,起身打着哈欠朝着床边走去,实在太困了。她的手臂却被许城抓住了。“我现在有些困,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苏夏至这会儿连根许城吵闹的力气都没,伸手就要推开许城的手。“我这是第一次做梦。”许城坐在那儿,目不转睛地仰望着苏夏至。苏夏至眼睛困得发红,她抬手甩开许城的手,往边上挪了挪,这才坐下,跟许城之间有一个凳子的间隔。“说罢,到底怎么回事?”苏夏至知晓许城不是那种无病呻/吟的人。许城垂眸看了眼他们两个人之间那个空着的凳子,屁/股默默地移到了那个空着的凳子上,距离太远怎么说话?“靠那么近干什么?”苏夏至有些烦躁地说道,嘴唇嘟嘟,想坐得离他远一点。可她还没行动,胳膊就被许城给拉住了。“说罢。”苏夏至这会儿也懒得挪屁/股了,身子半靠在桌子上,单手支着下巴,抬眼望着许城,“你以前都不做梦吗?”“没做过,”许城眉头拧作一团,眸色阴沉,“我怀疑有人对我下了‘梦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