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真要告你?”“嗯。”苏夏至地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双眼紧盯着苏老汉,装作漠不关心地问道,“不知道您会不会站在我这边!”苏夏至已经想好了,若是苏老汉不愿意站在她这边,她就直接让荷花催眠了他,若是他站在她这边,事情就好解决了。虽说王老太这人就像打不死的小强,平日里能做的也就只是胡乱蹦跶几下,没有任何杀伤力,对她也不会构成威胁,但是苏夏至眼里是容不下沙子的。苏夏至原以为王老太是原身的娘,原身都不介意王老太的家暴,她自然懒得管那么多了,她占了人家闺女的身体,总不能对苏家人赶尽杀绝。所以,以前的苏夏至一直再忍!但是现在,她知晓王老太是害得原身吃了一辈子苦的元凶,再加上王老太做出那么多丧尽天良事情,王老太还企图将那些脏水全都泼在她身上,她怎么可能放过王老太?苏夏至打算直接将王老太这只小强收拾的服服帖帖,让她这辈子再也闹不起来。苏老汉抬眼望着苏夏至,四十多岁的他眼眶红了,痛苦地捂住眼睛,低声说道,“就按你说的来!”苏老汉想起他娘丁氏了,自打丁氏被王老太赶出家门,他就没脸见丁氏,知晓丁氏在左家过的舒坦,愧疚的心得到了些许安慰。丁氏的死确实很蹊跷,苏老汉隐隐觉得他娘就是被王老太害死的,可王老太说什么也不承认。但是转念想想,杀人这种事情有哪个缺心眼会大声嚷嚷说自个杀人的?所以,苏老汉已经将他娘的死全都怪在了王老太身上,要不是为了家中小辈,他早就扭着王老太的肩膀送去县衙了。苏老汉下定决心,一定要为他娘报仇,只是一想到大金,又开始摇摆不定了,他生知自个是个愚笨的,只好找苏夏至帮忙拿主意,“夏至,如果你娘吃牢饭了,那大金还能考状元不?”在乡下人看来,家里头有个能中举当官的人,那可是无上的荣耀,苏老汉窝囊了一辈子,可也明白这个道理。若是苏大金是个不成器的,苏老汉也不会让苏大金去考劳什子的状元了,偏偏他这个孙子书念得好,夫子夸大金日后考中秀才不是难事儿!虽说夫子说考中秀才,但是在苏老汉看来,那么多的白发童生,能考中秀才已经了不得了。苏家唯一能做的就是砸锅卖铁供苏大金念书呗!“不能。”苏夏至回答的干净利落,她瞧着苏老汉眼里的光黯了下去,开口说道,“如果她被休了,大金的前程不会受到一点影响!”苏老汉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若是以前,苏老汉铁定会不忍心,王老太陪着他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说什么也不会让王老太老无所依。然而现在。唉。苏老汉忍不住还是叹了口气,他知道她做的那些“好事”,他只想维持一个完整的家,然而......“那就休吧。”苏老汉不是很懂那些,抬眼望向苏夏至,“夏至,你找族长过来吧。”“好。”苏夏至答应后,起身出去了。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王老太去衙门告她了。......“大娘,县衙就在这,我去击鼓。”年轻男子笑着对拿着状纸的王老太说道。这男子不是旁人,正是许城身边的暗卫林森。林森那会儿热情地带着王老太写了状纸,现在又引着王老太来到衙门门口,服务甚是周道。不光如此,林森还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直接将原本在许家医馆门口看热闹的人引过来了,他要让王老太骑虎难下不得不告自家夫人。林森原本叫林四,打小说话嘴里没个把头,他爹娘生怕他这张嘴招来祸患,就想着让他跟木头疙瘩一样沉闷不说话就好了,所以改名叫林森。就算林森名字里头有五个“木”,也改不掉他这个能说会道的习惯!王老太仰头挽着县衙,瞧着门口那两尊石狮子,怀揣着敬畏之心看了看门匾已经衙门旁边的鸣冤鼓,心里直打颤啊!她心虚啊!她方才在众人面前说的那些东西都是她瞎编的啊,万一青天大老爷知道她说谎了,说不定会把她关进牢里。王老太一把抓住那个年轻男子的胳膊,声音颤抖着,“这位小哥,真的是谢谢你了,我还是不告了吧!”周围看热闹的人一听王老太这么说,一个个都急得要命。“大娘,赶紧告吧,杀人可不是小事,你要是不告她岂不是让凶手在外面逍遥?”“是啊,大娘,别犹豫,你要为你子孙后代考虑啊,万一她不高兴,又杀了你子孙后代,到时候你哭都没地哭!”“大娘,对待坏人不要手下留情!”......林森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王老太告状,此时见王老太想要打退堂鼓,开口说道,“大娘,银子不是问题,我这有十两银子,足够您告状的!”林森说着的就从钱袋里面掏出两个五两银锭子塞到王老太的手中,郑重其事地开口,“大娘,我一见您就投缘,您就放心的击鼓鸣冤吧,需要银子您就只管说,我给您出。”围在王老太身边的众人一听林森那么说,夸赞林森为人大义,还苦口婆心地劝王老太去告状。苏大石这些天因为没了老婆孩子热炕头,他将所有的精/力全都发泄在地里,这些日子他一直呆在地里忙活,现在苏家没人干农活了,他再不干,以后吃什么?苏大石想到自家媳妇也是被苏夏至拐走的,走到王老太身边劝道,“娘,您就别这么好心的帮夏至说话了,她拐走我媳妇儿子,还捅死了爹,您就别心软了,咱报官吧!”王老太脸上的笑容尴尬不已,嘴角抽搐着,她有些后悔带苏大石来了。不等王老太回过神,苏大石已经拉着王老太走到鸣冤鼓那儿了,随后放肆地敲响鸣冤鼓!“咚!”鸣冤鼓的声音震得王老太心跳到了嗓子眼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