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曹氏心里清楚地很,这次给她闺女瞧病地诊金不是她出,她要把握机会趁机老几个银子才是。曹氏让人请的是镇上自家医馆的蔡大夫。蔡大夫一听八两说许家有人需要看大夫,也没细问,手忙脚乱地收拾药箱,便带着药童朱长乐一道坐上八两的马车。大夫医术高超可以救得了世人,却救不了自己,许家需要到外面请大夫,间接证明了苏夏至无法帮人看病,由此可证生病的人正是苏夏至。蔡大夫红着耳朵坐在马车里,他袖中地右手紧紧地握成拳,他眼前全都是苏夏至莞尔微笑的模样,不由地担心起来。她怎么病了?难道许城对她不好?还是说她在许家受了委屈?......忽的,马车咣当了一下,直接将蔡大夫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他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尴尬地掀开帘子看向外面的风景。然而,外面的天色黯了下来,路边田地笼罩在黑暗中,路边的稻草人在风中张牙舞爪地驱赶麻雀,远远望去有几分恐怖地气息。蔡大夫放下帘子坐正身子,他不明白他为何这么关心苏夏至,难道是因为他不忍心看到一个神医离世?没错,一定是这样。等到了许家,蔡大夫等药童背着医药箱下去了,这才跟在后面下了马车。许家偏厅。周春雨病怏怏地坐在椅子边,她的目光落在桌边地精巧可人的点心上,却不敢随意吃,毕竟她现在是一个胃口不好身子软绵难受得要命的病人。就在周春雨昏昏欲睡地时候,听到外头嘈嘈嚷嚷的,抬眼忘了过去。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身穿靛青色衣衫的年轻文质彬彬的男子,周春雨心跳紧张地露了一拍,每次瞧见俊美的男子她就忍不住多看几眼,谁让她以后要嫁给一个糟老头子呢?曹氏笑着和蔡大夫打招呼,蔡大夫本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跟曹氏打了招呼后,便问道,“老夫人,病人呢?”蔡大夫努力平息躁动不安的心,故作平静。“蔡大夫,请帮我们家表小姐看诊。”曹氏客客气气地说道,指着一旁两眼犯花痴的周春雨说道。三七瞧着周春雨那模样就犯恶心,走到蔡大夫面前,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周小姐今个摔了一跤,还请蔡大夫帮她瞧瞧,省得她将罪过赖在我家夫人身上。”蔡大夫抬眼看了眼三七,他知道三七是苏夏至身边的大丫鬟,自然是信三七的话。蔡大夫望向坐在椅子上面黄肌瘦的女子,那女子脸上干得起皮,头发乱糟糟的,他心中是有些瞧不上许家的表小姐。作为一个大夫,蔡大夫还是有很好的医德,虽然瞧不上表小姐,但面上并未露出分毫,坐到周春雨身旁,低声说道,“还请表小姐伸出手来。”低沉带有磁性的嗓音听得周春雨春心萌动,她故作娇羞地垂下眼帘,羞赧地伸出手,特别有心机地将衣袖使劲往上拉了拉。她手臂白着呢,她就不信蔡大夫看到她的胳膊不心动,周春雨偷偷地瞄了蔡大夫一眼。蔡大夫淡然地帮着周春雨隔着巾帕把脉,抬眼望向别处,他是给过很多穷苦人家的姑娘瞧病,但是那些姑娘都会收拾得干干净净,完全不像面前的周春雨,指甲缝里全是脏东西......蔡大夫帮周春雨把了脉,眉心越拧越紧,又仔仔细细地帮周春雨重新把了脉,偏头看周春雨,正好对上周春雨偷看他娇羞的眼神。蔡大夫缓缓地收回手,起身走到曹氏跟前,作揖后这才道,“回老夫人,表小姐身子好得很,并未有任何不适。”曹氏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怔,偏头看向春/心/萌/动的周春雨,心中对周家越发的不满了。大曹氏脸上写满了尴尬,有些不自在地问道,“我家闺女真的没事?”“表小姐并没有病。”蔡大夫的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原来表妹没事儿。”蔡大夫木木地站在那儿,他不用抬头看就知道是苏夏至来了,她的声音就像是春风一般将他一直压抑地爱情地火苗吹了起来。“表妹既然好端端的,为何要装病?”苏夏至站在屋内冷冷地看向周春雨,不给周春雨下马威,恐怕周春雨还会觉得她好欺负。蔡大夫忍不住看向苏夏至,又怕旁人瞧出他眼中的炽热,老老实实的地头站着不语。但是一直注意着蔡大夫的周春雨早就将蔡大夫的一举一动全都记在心中,心里头一算计,起身走到苏夏至面前,“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苏夏至面前。周春雨在他们村子里别的没学会,说谎的本事倒是厉害的很,她红着眼睛跪在那儿,委屈道,“三表嫂,都是我不好,那会儿我屁股摔得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大曹氏很快就明白了周春雨的意思,便笑着开口打圆场,“磕着碰着难免不舒坦,行了,老三媳妇,你看在我的面上这事儿就这么揭过吧。”曹氏递给苏夏至一个眼神,苏夏至看着不情不愿地周春雨,笑着打趣道,“既然表妹不是故意的,那表妹快些起来吧,省的你膝盖不舒服了又怪到我头上来。”周春雨尴尬地笑着起了身。“蔡大夫,我家好乖乖有些不舒服,你快帮她瞧瞧,她是不是哪不舒服。”曹氏还是很担心苏夏至的身子,她更希望苏夏至已经怀孕了。蔡大夫应了声,见苏夏至坐在椅子上了,抬脚走了过去。三七很有眼色的将诊脉垫放了上去,苏夏至将手放了上去。蔡大夫望着苏夏至干净红润的指甲,耳朵尖又没出息地红了起来,他将手搭在苏夏至的手腕处。周春雨看着蔡大夫再给苏夏至把脉的时候没有放上丝巾惊得下巴快要掉到了地上。过了一会儿,蔡大夫缓缓地收回手,有些担心地望向苏夏至,开口道,“苏大夫最近的晚上休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