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憨厚地笑了起来,他也知道自个以前混账。但他后来被逼着改邪归正,也不好赌了,现在也变得明事理了。苏木头在义庄赚了点工钱,再加上苏夏至出嫁时候他得的银子,手里头倒有个三十两银子,现在日子越过越红火了,就想着在镇上买个房子了,给他那个可怜了一辈子的爹养老。苏木头今个就是领苏老汉的过去看房子。“那好啊,我也帮着看看去。”苏夏至笑着应下,打着油纸伞跟在苏木头和苏老汉的身旁,询问起苏木头的近状。“义庄的活儿并不多,”苏木头笑眯眯地望着苏夏至,将自个正在学木匠的事情说了,“平日里活计不多,我抽空学打家具,琢磨着也能赚点零花钱。”“那倒是不错。”苏夏至并未开口让苏木头离开义庄,在她看来,苏木头和周油菜在义庄做活挺好的,省得两个人出来后没了生活方向,“回头二哥帮我打几个模具?”苏木头受宠若惊地看着苏夏至,反应过来后慌乱地摆摆手,忙道,“不行不行,这可不行,我还技术还没学到家,打不好东西的,你还是找木匠帮你做吧。”“试试看。”苏夏至笑着看向苏木头。苏木头这次看中的房子是镇子边缘处一个一进一出的小院子,院子里头家具一应俱全,后院还有养牲畜的地方。“这房子真不错,我们东家集体搬到府城去住了,”领着苏木头等人来看房子的是这房子的管事,管事姓牛,“我跟你们说这小院子一百两银子就能拿下,包括这里头的陈设。”“一百两银子?”苏老汉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院子跟他祖宅差不多大小,竟然要这么多银子,他慌忙摆摆手,忙说道,“不了不了,还是家去吧。”一百两银子能买十来亩下等地,何苦将银子花费在这上面,实在是太不划算了,苏老汉越想越觉得这房子不能要。“爹,咱们在看看。”苏木头手里头有一百一十两银子,当初他背苏夏至上花轿得了一百两银子,剩下十两银子是他和自个女人摘野菜养家畜家禽得的,好在他们平日里没什么开销。“看啥看,不看了。”苏老汉来的路上还想着以后在镇子上有个房子,平日里去医馆做做打扫的活计,再跟邻居唠家常,那日子得多美啊。但是这屋子太贵了,苏老汉可不想花那么多银子在这上面,他拉着苏木头的胳膊往外走,对这房子一脸的拒绝。“爹!”苏木头无奈地叫出声,他回头冲着牛管事礼貌的笑了笑,跟着苏老汉朝着一旁走去,低声的说道,“爹,这房子已经是镇上算便宜的了。”“那咱还是别在镇上买了,”苏老汉可不想将银子花在那上面,他压低声音,“有那银子咱们还是在村子里多买几亩地种,何苦买这么贵的房子?”就算是在乡下,这青砖红瓦的大房子怎么也要六七十两银子,再算上地的价钱,一百两银子的房子真不算贵,“这事儿您就别管了。”“老二啊,你得听爹的话,咱们拿这么多银子买镇上的房子不划算,你瞧瞧你妹子,她都没在镇上买房子。”苏老汉在药铺这么久,对苏夏至这个闺女真是越发的佩服,谁让苏夏至有能耐呢?“谁说的,小妹的药铺没个上千两银子拿不下来。”苏木头有些无奈地说道,还想再劝解苏老汉的时候,就瞧见苏老汉整个人好像被雷劈中一样,苏木头生怕他爹有个三长两短,忙开口唤道,“爹,爹。”苏老汉被苏木头唤回神,他整个人都是懵的,难以置信地看向苏木头,又看了眼跟牛管事说话的苏夏至,难以置信道:“药铺这么贵?”“自然。”苏木头见苏老汉回神了,指着苏夏至那一身衣服,低声说道,“小妹这身衣服怎么也要几十两银子,当初她出嫁那身嫁衣我听人说可能上万两银子。”苏木头说到这儿,想着他背苏夏至的时候,琢磨着他这也算是摸过上万两银子衣服的人了。苏老汉这次被吓得心脏突突突地跳着,两眼一闭朝着后面倒去。“小妹,”苏木头被苏老汉这样子给吓傻了,忙扶着苏老汉,惊慌失措地冲着苏夏至喊道,“咱爹、咱爹昏过去了。”苏夏至跟牛管事说了声“抱歉”,快步走到苏木头跟前,疑惑地问道,“爹这是怎么了?”“我也不知道啊,他就这样了。”苏木头很无辜啊,他什么都没做,他爹咋就昏过去了?“别担心,我先瞧瞧。”苏夏至帮着苏老汉把了把脉,见苏老汉身子并无大碍,便掐了掐苏老汉的人中,“没大事儿。”苏老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着苏木头和苏夏至围在自个身边,勉强坐起身子,“没事,俺没事。”“爹,你这是咋了?”苏木头万分担心地看着苏老汉,低声说道,“你要是哪不舒服就直说,也好让小妹帮你仔细瞧瞧。”苏老汉想起苏木头说的话,偏头望向苏夏至,声音颤抖着:“夏至啊,你这身衣服多少钱?”苏夏至低头看了眼自个身上,疑惑地望着苏老汉,还是老实的回答:“三百两银子。”苏木头听苏夏至这么说,一脸羡慕地望着苏夏至,他也想当个有钱人,有钱真好啊!苏老汉机械地转头看了眼这个房子周围,娘啊,这一身衣服能买三个这样的房子。瞧着苏老汉这模样,苏夏至也忍不住担心起来,“爹,您是不是哪不舒服?”“你出嫁那身衣服多少钱?”苏老汉巴巴地看着苏夏至。苏夏至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略微思考了下,这才道:“那身衣服是我爹娘在京城帮我准备的,至少上万两银子。”“哦!”苏老汉两眼发直,粗喘着气一副随时都要背过气地模样。苏木头慌里慌张地帮着苏老汉顺气,吓得脸都白了:“爹,您哪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