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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桑榆坐上马车,马蹄踏踏,车轮碾过平整的街道。
夜风吹动车帘,她掀开一角,向外望去,依旧是街道繁华,灯火璀璨。
半个时辰后,她下了马车,提着手里的纸包进了望江楼。
这是越安有名的酒楼,档次较高,布置奢华高雅,临街可观景,亦可独享清幽,深受世家贵族和富商巨贾青睐。
所以进出来往者无不是身穿华服,满身金贵的有钱人。
叶桑榆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装扮,倒也不算太寒酸。
一楼有独自吃饭的客人,有三三两两饮酒行乐的人,更有五六成群大肆呼喝的人。
避免人多眼杂,叶桑榆让小二领着上了二楼,临近栏杆的位置,选了一个座位坐下,点了几份这里的茶水点心。
她一边品茶吃点心,一边打量着周围。
左边正好可以凭栏眺望一楼大堂全景,右边是二楼通往各个包间的走廊,这三楼更是只有权贵或者特定的人才能定的高级雅间。
叶桑榆尝完点心之后,觉得味道也还行,但是比起三月做的花翘还是差了些。
如此一来,她对自己等下要推销的点心,也更多了一些自信。
“小二,结账。”
“好嘞,客观稍等,茶水点心一共是五两银子。”
“等会儿,敢问你们掌柜在不在,能否请求见一面?”
那小二眉头一皱,“这位公子,你找我们掌柜做什么?他正忙着呢!”
“请小兄弟代为传达一下,就说在下有一桩生意,不知他是否感兴趣。”
那小二打量了叶桑榆一眼,撇了撇嘴,莫不是来吃霸王餐的,瞧着身板这么小,好像就是一个孩子吧,这能有什么生意要谈。
“公子,要不,您先把账结了,然后我再问问掌柜有没有兴趣?”
叶桑榆听见这话,脸一黑,我难道像穷得吃饭不给钱的吗?
然后,她从荷包里掏出了五两银子拍在桌上。
“这样总可以了吧?”
“行,公子您稍等。”
叶桑榆又在座位上坐了会儿,她摸了摸三月给自己包的点心,心里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把生意谈成,刚刚花了五两,三月最近研究吃食,包括给厨房管事的,七七八八也花了不少。
再不赚钱,手头又拮据了。
可是等了很久,方才那个小二都没有再过来,也没有看到掌柜的影子。
她又拉了一个跑堂的,问能否见见他们老板。
结果告诉她,老板正在三楼招待贵客,没有时间见闲杂人等。
闲……闲杂人等?
叶桑榆指了指自己,感情自己在这等半天,还被晾在这了。
不见就不见呗,刚才那个小二也不通知一声,浪费我时间,气死了。
正当她苦恼万分,心痛自己钱白花了,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时候,通往二楼的楼梯上,她好像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定睛一看,竟然是四叔,并且就要上楼梯,经过过道从自己身边走过去了。
吓得她立马把头一低,扭向一边,只留一个后脑勺对着走廊。
这四叔也真是的,大晚上不回府,出来瞎逛什么,虽然自己粗略画了一下妆,但是今日没带面纱,就怕被熟人认出来。
“行书啊,这过几日,你们府上就热闹了。” 其中一人对四叔说道。
“哪里哪里,到时候你们可要赏脸到我府上一聚啊!”
“那是自然。”
叶桑榆听到他们边走边说着叶府的事,好像说到什么热闹。
正以为四叔要经过走廊,进到其他包间的时候,没想到就在叶桑榆正对着的这个房间。
鬼使神差的她靠近门口,悄悄听了一下。
“我也没想到今日早朝,皇上竟然亲自提到我母亲五十大寿的事情,起初我还有些胆颤心惊。”
“这有什么,咱们皇上可是一个念旧的人。
你二哥,既是国公,又是咱们越国的大将军,说起来也和皇帝出生入死过,你父亲又为国捐躯,你家三哥又不在了,可就你这一个顶梁柱了。
慰问一下叶府,不是应该的吗?”
“哎,此话休提。”四叔打断了那人说话,“我二哥只是失踪了,大家都等着他回来呢?”
“行书,怎如此天真,这都十年了吧,还能回得来?要么是一将终成万古枯成就了一世英名,要么是……隐姓埋名了。这国公爷的位置不是迟早是你的吗?”
“周兄慎言,我二哥不是那样的人,再说我家侄女还在家等着呢!若是他活着,必然回来。
什么位子不位子的,没了他,这国公的位子还能是原来的位子吗?
我也没什么本事,皇上还能留我一个位置效命于朝廷,我就心满意足喽!”
“也是,咱们不是出来喝酒的吗?便不说这些了。”
“喝,今夜不醉不归。”
叶桑榆听完之后就退开了,原来老太太要过寿了,怎么没人跟我说呢?
通过刚才的话,可以知道她这个四叔啊心眼倒是不坏,比叶恪那厮真的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