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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致向军医要来了冰块给谢然敷上,又找了个温度计每隔十分钟量一次他的体温。连续量了四五次,始终三十九度以上,退烧药也吃了,退烧针也打了,他吓得要命,拿酒精擦拭谢然的手心给他物理降温。
“那个……”谢然烧的昏昏沉沉,话都说不太清晰了,却仍然眯着眼睛笑的像只狐狸“物理降温是要擦全身吧……你给我脱还是我自己脱啊?”
“这,这,那我给你脱吧。”凌致仔细辨别他是不是故意耍流氓,但一看他高热之下仍旧脸色煞白,也就顾不上这些了,一颗颗解开他的衬衣扣子。
谢然身材瘦削有力,肌肉紧实线条漂亮,只是身上有不少伤疤,有几道很新——是凌致一伙人的手笔。
凌致指尖轻轻划过那些伤疤,轻声叹了口气。
谢然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烧的不省人事了,于是凌致低下头顺着那些疤痕轻轻亲了一遍。
酒精擦过,谢然皱起眉喃喃自语“好冷……”
“阿然,忍一忍,你烧的太厉害了,要一直反复物理降温。”
谢然呼吸困难而急促,声音已经彻底软下去,带着委屈的鼻音“凌致……我难……受……”
凌致无奈,只好不断念叨着安慰他,快速给他擦全身。
片刻后,凌致再次摸了摸他滚烫额头,站起来走出来。
整个走廊很快响起他愤怒焦急的声音“他都烧了两个小时了!都烧晕乎了!你们这群废物点心就不能开的好使的药吗!”
他越着急越乱,骂完之后才想起来这不是自己的土匪窝,这些医生也不是自己的手下,只好清了清嗓子温和了一些“我知道你们大概是顾及他胃不好,可能还没用刺激性太强的药,但是他现在这么难受,总得先把温度降下来吧?他要是烧出个好歹来,我不得心疼死?”
医生们面面相觑,他们也害怕洛兰斯殿下出事,其实能用的药都已经用了,但体温居然不降反升,大有要到四十度的意思,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谢然体温降不下来,凌致骂完人之后又回来耐心的一遍遍给他物理降温,还要不断哄着难受的哼哼唧唧往他怀里钻的上将大人。
“胃疼……”
“乖啊,我给你揉揉好不好,你先躺好了,我给你擦擦酒精,然后再揉。”
“水……”
“来,坐起来,张嘴。”把水杯递到他嘴边。奈何谢然刚喝了几口,一会功夫就反胃全吐出来了。其实并没有吐到床上,但他还是一脸无辜,用一种做错了事的表情看着凌致,似乎等着凌致骂他一顿。
——完了,怎么烧糊涂了?这种表情会出现在洛兰斯上将的脸上?千年一遇,鬼才会信。凌致内心崩溃,摸了摸他的头“没事没事,你不是故意的,我不会怪你的,来,再喝点热水,慢慢喝,不然会脱水的。”
也不知忙活了多久,直到凌致这个平时天天端枪训练的人都觉得手腕酸痛,谢然的体温终于回到了三十七度。也终于睡沉了,呼吸逐渐平稳。
凌致躺倒在谢然旁边,长舒一口气,还好没事了。
过了一会又缓缓反应过来,不是说好了只是欺骗他利用他吗?
这样担心、紧张的出了一身汗可还行?凌致叹了口气,简直是中邪了,他这是什么惊人的人格魅力。
第三天黎明,众人抵达蓝土星,因为陨石雨而不得不绕到,耽误了半天时间。
“别玩了,走,到蓝土星了。”
凌致正抱着兔子,轻轻戳了戳它的后背,它立即发出一声柔柔的“喵~”声。
“啊?这是什么玩意?猫?兔子?”谢然这是第一次听它叫,不由得一愣。
“新物种,它好可爱。”
“那它吃鱼还是胡萝卜?算猫还是算兔子?”
“吃肉啊,你不知道?厨房每天都给它准备生肉,你看它的牙——张嘴,”凌致说着戳了戳它,毛茸茸的小动物似乎很聪明,立刻乖巧的张开嘴呲牙展示,确实不像啮齿动物的牙,整整齐齐的很尖利,有点像狼牙。
“给它起名了吗?”
“没有,起名了的话,万一不小心养死了,会很难过的,就随便起个‘贱名’好养活吧,就叫猫猫了。”
谢然帮凌致穿上外套,蓝土星有氧气,虽然有些稀薄,呼吸久了不太舒服,但倒也一般不用特地带氧气瓶,只是极度严寒,寒风凛冽大雪纷飞。
“冷吗?”两人下了战舰,立即有人上前给谢然和凌致打伞,伞骨是高硬度合金,伞面也是高强度的纤维,不怕翻,但风太大,打起来不算轻松。谢然接过伞,亲自给凌致打着,又把他护在怀里“等一会到了矿洞就暖和了。”
矿洞不是凌致想的那种狭窄的垂直向下的洞窟,反而非常巨大,山洞水平延伸,隧道似的,但有很多拐来拐去的岔路口,四周是承重结构,支撑起整个巨大的洞窟,犹如一个带着原始粗犷美感的地下宫殿。
“这……”
“其实不完全是劳工挖的,本来就是半天然的,有开凿的痕迹,鉴定过,大概是七千多年前。”
“这星球上有别的生物?”
谢然闻言微微皱眉“现在几乎没有。”
凌致瞬间明白,这件事很蹊跷,七千年前宇宙各星系各星球都还没相互联系,开凿的必然是本土生物,那它们为什么会消失殆尽呢?即使再严寒,也不至于这么干净吧?
“所以我才必须亲自来坐镇,这里可能不太安全,你跟在我身边,不要乱走动。”
很无聊又平静的一天,凌致只能跟着谢然,自己不能瞎走动,奈何谢然到这里的第一天就犯了胃病,疼的冷汗直冒,凌致只好陪着他。
但实在不明白,怎么就这么巧,本来他还想四处转转,考察地形,而且最重要的事是赶紧把定位器固定好。
凌致只好安慰自己,鸡都杀了还不舍得撒盐吗?反正都到了,不差这一天了。
谢然枕着凌致的大腿,手还搭在上腹,侧过身看着凌致打游戏。
“阿然,好些了吗?”
谢然顿了片刻,才缓缓道“没有。”
凌致放下手柄,搓了搓手让它们热一点,贴着谢然冰凉的肌肤给他揉揉。确实痉挛的厉害,凌致摸着都觉得疼,谢然脸色也始终是苍白的。
“要不叫医生来看看?”
“不用,你揉揉就好了。”
“我又不是医生,怎么可能揉好了?你别硬撑着了,叫医生吧。”
“我就是想让你多陪陪我,谁也不想叫。”他说着竟耍起无赖来,揪着凌致衣角不松手。
“那你睡一觉?”
“你就知道玩游戏。”
凌致无奈,这不是已经放下了吗,怎么还记仇吗?
“那我陪你一起睡行吧。”
两个无聊至极的人最后睡着睡着就又变成凌致像八爪鱼一样扒住谢然的姿势了,谢然等他睡了就把系统的开关关了,确实太疼了,要命。
第二天谢然仍旧只是在众人面前露了个面,就回战舰上和凌致腻歪了。
凌致惊奇地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种腻歪,或许是因为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过这些温柔细腻的生活点滴,让他恋恋不舍。
第三天谢然总归是不能再继续生病了。
凌致把定位器塞在洞窟中的一个石头缝里。
轻而易举达到目的,他又抱着猫猫,回到谢然身边。
谢然正坐在指挥室,面色不善的听卡伦说什么,后者很急切,朝远处指了指又比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