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觉,这大的小的都是女流氓?
——
到了第二日,他们重新上路。
师皓背起书箱,却将布偶娃娃留在床边桌子上,没去管它……反正它自己会跟来。
他们走在远离小山庄的路上,没过多久,许小雁便时不时的,回头往他身后看去。
于是师皓知道,它果然是跟来了。
他也跟着回头看了一下,布偶娃娃却是背对着他,坐在书箱的箱盖上。
两人一同赶路,过了半日,来到一个镇子,却见镇上,烟生火起,许多屋子正在被火焚烧。
许多百姓哭爹喊娘,路边还有好几具尸体。镇上仅有的那条长街,鸡飞蛋打,一片残破。
有人组织起来,正在救火,有人跪在地上,对着尸体哭个不停。
师皓与许小雁对望一眼。许小雁来到一名坐在石凳上,唉声叹气的老人身边,问道:“这位老丈,这裏发生了什么事?”
那老人苦着脸道:“刚才有一伙劫匪,他们说他们是常白山的义军,要为民请命,带着大家反抗朝廷。他们逼着大家交钱交粮,不肯交的,就被他们杀了,屋子也烧了好几座。”
许小雁道:“常白山的义军?常白山离这裏还远着呢,蛮……官军正在围剿,他们怎么可能跑到这裏来?”
老人叹道:“他们自己是这么说的,谁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虽然也有人去通知官府,但到现在,官府也还没有人过来。唉,大伙儿的日子本来就不好过,这一下子,粮和钱都被抢了,接下去,怕是要卖田卖地、卖儿卖女,那个苦啊。”
师皓上前:“老丈人,你家就你一个人吗?”
老人道:“原本有个大儿子,去年被抓去修河了,到现在也还没有回来,还有个小的,前些日子,也被抓去充军了。就剩了我这一个老头子。唉!”
许小雁偏了偏脸蛋:“我记得,你们这裏叫作方家镇,镇子上的,家家户户基本上都是姓方,对吧?”
老人道:“没错儿,我们这裏,就叫方家镇。我们也不是什么大族,就是在这裏生活得久了,镇子上基本都是亲戚。”
许小雁转头看了一眼。
师皓道:“怎么了?”
许小雁道:“没啥!”
他们在这裏,帮忙救治了一些伤者。
然后继续背着各自的书箱、药箱,一同走在路上。
出了村,走在田里,看到大量麦子被马匹践踏。许小雁哼了一声。
师皓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许小雁道:“我在想,那些家伙,手段都不带变的。”
两人从一条羊肠小道,翻山而过,走在一条黄土压成的路上。忽的,远处传来轰鸣的马蹄声,不一会儿,竟有三十多名身穿劲衣武者组成的匪帮,持刀带枪,从前方的山脚策马而来。
这些匪帮看到他们,发出笑声,为首的武者将马一转,战马滚滚,绕着他们转圈。
师皓放下书箱,冷然道:“你们想要做什么?”
其中一名大汉大声喝道:“我们乃是伏大侠下的好汉,都是常白山的义军。看你们两个,想必也是穷苦人家的百姓,不用说了,跟着我们一起反抗朝廷去……”
许小雁冷笑道:“朝廷?你说的是蛮廷吧?”
有人笑道:“这小妞声音好听。”策马冲来,手一捞,便要将她抱上马去。
刷!剑光一闪,那人一声惨叫,马匹向前,手臂却落了下来,扑的一下,在地上溅出血水。
周围众匪呆了一呆,只见那面目相对柔和、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书生,却是手持一支利剑,利剑染血,他屹立原地,杀气凛然。
为首的大汉大怒抽道:“臭小子!大家一起上,将这敢反抗义军的家伙杀了。”
下一刻,便是刀光剑影,血水横流。
师皓与许小雁的身影,在众匪间纵跃。这些匪徒间,有两名九品的武者,其余皆是不入流,内中也无神通者,如何是师皓与许小雁的敌手?
其实也是他们看走了眼。若师皓与许小雁都是一身武服,满身横肉,他们也未必敢轻易招惹。
但师、许二人,修炼的都是道家内丹功法,表面看去,与普通人无异,作的又是书生、药女打扮。他们见许小雁貌美,看起来又只是一名村姑,是以便想要将她掳走。
哪怕师、许二人也是九品甚至是八品,他们人多势众,也多半不惧。可惜这看上去柔弱的读书人、看上去秀美的采药女,实力远远超出他们的估计。
对于这等仗势欺人的匪徒,师、许二人自是没有任何的留手。
师皓剑气纵横,仙雳六式如同演练一般,来去如电。
许小雁的身法却是飘忽不定,犹如风中柳絮,她的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只软剑。
上次师皓看她用的是软鞭,此刻变成了剑,武学路数也不相同,显然也是准备了两套不同的武功,用于易容和未易容两种状况。
只一会儿,他们身周,便俱是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