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皓心中一喜,藉着火光看去。
很快的看了一下,发现这账簿,记得是最近这段时期,豹宫的重要开支与收入。
将它合上,重新放好,他又在各处搜了搜……他希望能够找到,整个豹门数月以来的主账簿。
但是他并没有找到,很可能那东西,并不在豹宫。
忽的,他将火弄灭,闪到窗户,往外看去。
他看到有侍者前来,在周围挂上灯笼。
远处,有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往这裏走来,其中一个正是豹门门主焦瀚,另一个却是女子。
师皓暗道不妙,他没有想到焦瀚竟会回到这裏,而且刚好就是要来这间楼阁。
他有一种完蛋了的感觉!
他快速一转,拔出英业凶刀,却是往床底一钻。
他屏息静气,体内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悄然运转着魔逍无极功,同时在皮肤周围,覆上了一层仙冰决。
他以仙冰诀,来覆住自己的体温,同时让魔逍无极功吸收自己的所有生机,并调节着仙冰诀的功力。
一层极其淡薄的仙冰诀内力,裹住他的躯体,让他与周围气温保持着完全一致的体温,同时用魔逍无极功,来避免仙冰诀劲气的发散。
对上焦瀚这等五品高手,他再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
而且,这一刻,跟前面不同。
前面的追踪,他本是依靠追魂锁魄步来感应焦瀚的气机,自身隔得较远……虽然即便如此,还是被发现了。
此刻,眼看着,焦瀚和那个女人就要进入这间阁楼,现在离开也来不及了。
他将英业凶刀放在自己的胸膛,这样,万一被发现,他说不定还能够挡一两刀再死。
随着吱呀一声,门轴的转动,一楼的门打了开来。
然后又有烛光,从一楼与二楼相通的楼梯口溢来。
床上铺有华美的锦缎,锦缎从床沿垂落,即便是有人上楼的过程中,往这边看来,师皓也不用担心被发现。
“你们离开吧,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裏!”焦瀚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然后,便是那些侍从离去的脚步声。
“门主,刚才外头那么大的阵仗,你们这是要搜谁啊?”妖娆的女子声音响起。
“两个自寻死路的家伙!”焦瀚哼了一声,极是不满,“也不知那丫头到底是怎么藏的,明明带着重伤垂死之人,沿途还发现血迹,搜着搜着就没影了。”
顿了一顿,道:“你不去看着宗海秀那小子,又跑过来做什么?”
那女子曼声笑道:“那小子有什么好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家演得太好,他真把人家当圣女了,整日里对着人家爱来爱去,却碰都不碰一下,非要把他的那个未婚妻休了,再将奴家明媒正娶。
“这些日子,跟着他,人都厌了。若非他是宗海家的嫡系,还有些用处,奴家怕是早就跑了。你说他有多傻,也不想想,他是在什么地方遇到我的?那种地方,还真有卖艺不卖身的?”
焦瀚沉声道:“就是因为他没见过多少世面,真的动了真情,对我们来说,才更有利用价值。”
那女子道:“门主,不是奴家不放心,这些日子,祖坛抓了好几位师姐妹出来,被祖坛抓到的,都没有活路。奴家待在那里,找了各种借口,想方设法,不让宗海秀将我的事泄露出去。万一祖坛那般查到我来,恐怕我也难逃。
“门主,现在这情况这么危险,我难道非得再回去?”
焦瀚道:“宗海秀必须要掌握在手中,你放心。你和其他‘女鬼’不一样,既不是跟她们一起训练出来的,身份背景也无可挑剔,原本就是‘皇族’女子,先人犯事,才沦为贱籍,来历清楚。
“哄住宗海秀,一时间,他们也查不到你来。其它事情,我们会再想办法。”
那女子道:“宗海秀那傻小子,我倒是哄得住。但这样一直下去,也不是办法。宗海秀在‘休妻’这件事上又太认真了,我拐弯抹角的,几次安抚住他,就怕他一下子冲动,真的闹出大事来,将我放在台前。唉,也怪我那个时候,非将自己说得那般冰清玉洁,他还真信了,硬要给我一个名分。
“门主,这样子下去不是办法,你还是让我回到宗门吧?”
焦瀚道:“再忍半个月,情况应该会有所不同。可惜,白日里血黯刺杀月牙儿,竟然功亏一篑,否则祖坛阵脚一乱,暂时应该无暇他顾。”
那女子低声道:“此事我也听说了,想不到以血黯不死童的实力,竟然也会失手。那月可台家千金,还有这等实力?”
焦瀚道:“只是一个意外罢了。那月牙儿也不是什么贞烈千金,看上了一个小白脸,将他带到闺房,想要鬼混。那小白脸却有点本事,将她救了。哈,现在想想,其实血黯出手太急了。
“他应该先藏好来,等那丫头跟她的小白脸一同在床上鬼混,在他们到达最兴头的时候,突然出手,我就不信,那样他们还躲得过?”
那女子娇笑道:“门主你好坏,你这是要让他们两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紧跟着,便是衣服摩擦的声音,同时传来那女子娇娇媚媚的声音:“门主……门主……”
焦瀚豪爽的笑声传来:“就知道你是痒了!”有东西被抱起的声音,有凳子倒下的声音,烛光的摇曳间,传来登、登、登的上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