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雁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我认得一人,乃是白道中的一员,唤作‘生地’方晓子。‘生地’是他的外号,也是一种药材,江湖人以此作为他的名号,是因为他有妙手回春之能。
“龙凤会起事之时,他响应抗蛮大义,义无反顾的前去投靠,也算是抛头颅洒热血了。前些日子,我去看锺老头时,发现他也在那里,却是离开了龙凤会。
“我还问他,在龙凤会待得好好的,为什么又回来了?他就愤愤不平的说了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然后就不再提龙凤会了。”
纱菱扇道:“这般看来,龙凤会内部怕是有许多不为外人所知的矛盾。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一开始,大家都是穷苦之人,现在有兵有粮有地盘,很多事情就不一样了。”
师皓摇头道:“龙凤会势头虽好,但即便是想要独占长河以南,都还早呢。”
他们在这裏聊了一阵,师皓又到外头转了一圈。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晚,晚饭过后,各自洗弄。
临睡时,许小雁将她的素剑平放在大榻上,道:“你睡在外侧,不许碰到这支剑。”却是分了三分之一的空间给师皓。
师皓看着素剑,笑道:“但这剑原本就是我的,为什么我不能碰它?”
许小雁翘了翘嘴儿:“送给我了,就是我的。”紧跟着却瞪着纱菱扇:“你做什么?”
纱菱扇轻解罗裳:“咦?不是要歇息了吗?”
只见她一忽儿,便将襦衣、下裳、中衣全都脱了,只着了一件“三多之相”的胭脂红胸兜,外加一件洁白袄裤。
她却略弯着腰,去解袄裤裤头。许小雁吃惊的道:“你连这也脱?”
纱菱扇道:“哎呀,不该脱吗?”笑道:“那就这样子吧。”
娇躯一滑,却是滑入被窝,睡在里头。
师皓看向许小雁……多话!
紧跟着盯着许小雁看……你也该脱了吧?
许小雁咬了咬嘴唇,瞪着他,做雌虎状:“转过去。”
师皓转过身去,背对着她,笑道:“没必要那么讲究吧?需要防我防得这么严么?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许小雁在他身后吐了吐舌头:“你就没安过好心,我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你。”她哼了一声,快速的脱下外裳,却是留着中衣与袄裤,钻入了被窝。
师皓道:“委屈啊……我明明什么都没做。”自己也脱了起来。
脱了长衫,脱了内中厚实而又保暖的中衣,又要脱裤子。许小雁叫道:“不要脱那么光。”
师皓道:“小雁你在偷看我。”
纱菱扇道:“哎呀,小雁你在偷看他!”
许小雁叫道:“偷看你们的头啊。”
师皓道:“你脱的时候叫我转过身去,我脱的时候你就在偷看,太没道德了。”
扑!一个枕头扔了过来。
师皓笑着,顺手接住枕头,将它重新放回大榻,一翻身,也钻进了被窝。
这床榻真的很大,被子也很大。
某种意义上的大被同眠。
“不许越过这条线!”许小雁将素剑往被头外拉了拉。
师皓道:“知道了知道了!对我你还不放心啊?”
许小雁嘀咕:“放心才怪!”
师皓道:“小翡翠?”
小翡翠现身,飘了下来,安安静静的坐在床头。
师皓却又将她抱了过来,一起放进被窝。
外头有杂乱的声音,虽然尽可能的保持安静,但他们依旧可以听出,那是兵马的调动。
纱菱扇笑道:“看来他们找到荒鬼帮的据点了,想要来个趁夜偷袭。”
许小雁平躺着,斜斜地睇他一眼:“就那样子的鬼画符,还真的找得到?”
师皓道:“这就叫本事。”拉起被头,往少女的胸口瞄去。灰白色的中衣,双襟交叠,里头的抹胸露出一小截,是妃红色的。
“做什么?”许小雁抓住被他掀起的被头,扭头恶狠狠的瞪他。
师皓转身看着她:“还太早了点,聊聊天。”
“不聊!”许小雁抓着被头,一本正经的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