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跑到陷阱处,趴在地上往里探,里面的景象让他惊掉了下巴。
朴三指着大坑里拍身上灰尘的织影大叫道:“妖……妖精!二哥,母夔牛成精啦!二哥……”说完就屁滚尿流地跑了。
织影听得一脸黑线,妖精?母夔牛?这里离流波山还有很远的距离,哪儿来的夔牛?还是母的……
想起刚才大坑上面探出来的大脑袋,她猛地抽了抽眼角,鬼个母夔牛!
她望着丈圆的天空,有点儿头疼——怎么上去啊?
也不知道这大坑怎么挖的,四壁虽是泥土,却光滑无比,连个着力点都没有。
真是个坑人的好地方!
捏着下巴想了想,她从袖里乾坤翻出一把泛着柔光,隐着凌厉的宝剑,然后……卖力地在泥土上戳洞!
半刻钟后,织影看着大坑半壁高的泥土上左右交错的小洞,一抹额头上的汗珠,满意地笑了笑,两瓣虎牙调皮地探出头来,让她看起来有些童稚的纯真。
织影两手抠着洞,一步一步往上攀,直到半腰上,她又拿宝剑如法炮制,努力攀岩。
织影在心里叹息:要是上面有个人,给她甩条绳子该多好,就不用这么辛苦地挖洞了。
其实地面上有人,而且就是那个把她追得慌不择路,以致不小心掉进坑里的小金乌。
他追着织影到这里,眼睁睁地看着她栽进去,再被朴三称作母夔牛,他还暗自嘲笑了一番,想着一会儿救她上来了,再当着她的面嘲笑她,好疏解疏解这些日子的烦闷。
然而看见她一剑一个坑地爬了上来,小金乌有一丝挫败感。
他受帝君之命前来瀛洲打玉醴泉,碰见了好几个女人在他面前柔若无骨地跌倒崴脚,娇声娇气地要他去扶。
这个臭丫头总不按女人的正常思路行事!
织影双手撑在地面上,长长地吁了口气,累死她了!
一口气还没吁完,就听见一声骂:“臭丫头,还敢躲着我!”
“……”
“咚!”
织影再次不幸地掉进了坑里。
她望着丈圆的天儿,扶着腰,哀痛地呻吟:“我一定是得罪了老天,怎么遇到了这么个煞神?!”
小金乌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地摊开双手,太阳一样灿金色的眸子很是无辜,他只是说了句话,臭丫头不是他推下去的!
当然,这样的情况只维持了两息。
小金乌走到大坑边沿,冲里头龇牙咧嘴的织影道:“臭丫头,你可教我好等,居然这么久都不出来!怎么,知道怕了,不敢出来见我?”
“谁要你等啦!”
刚爬起来的织影甩了个白眼,想就着挖好的坑洞再爬上去,小金乌却正好蹲在坑洞的尽头,她从这里爬上去,势必与他对上……
思来想去,织影决定等他走了再出去,奈何小金乌是铁了心地要等她求他,好整以暇地坐在坑顶,一双饰着金翎的靴子不住地在织影头顶上恶意地晃悠。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织影在小金乌的注视下掩着袖子喝了小半瓶仙露,然后盘腿吸收灵气。
小金乌见状,兴兴地拿了腰间的玉葫芦弹了塞子。
一股清醇的香气直入织影鼻腔,打坐的她立时睁开眼,眼神晶亮,仰头道:“天界有酒?”
“什么酒?这是瀛洲的玉醴泉!想你这孤陋寡闻的小小神女也是没听过的。”小金乌话语里优越感十足。
织影撇撇嘴,孤陋寡闻的是你才对,连酒都没听过!
“你怎么会在东海?难不成你跟踪我?”织影眯着眼,密长的睫毛却丝毫掩盖不住眸子里的明亮清澈,也遮挡不住浓浓的怀疑与愤懑。
小金乌被她盯得不舒服,轻嗤一声,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跟踪你?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跟踪你?”又晃了晃手里的葫芦,“玉醴泉在瀛洲,我自然要来东海!”
“倒是你这个臭丫头,一年多不见,又来东海造什么孽?”小金乌眼珠一转,恍然道,“你是想喝螃蟹莲藕汤了啊!”
然后指着织影愤愤不平:“臭丫头,居然敢吃独食!”
织影捅了捅耳朵,道:“你要喝藕汤,在送我贺仪的时候附上一句就好了嘛,羊毛出在羊身上,我还能不应承?”
听了这话,小金乌手有点儿痒,很想跟人打一架,心直口快的他也的确这么做了,他抛出赤羽鞭,卷了织影的腰一下将她拉上来。
“臭丫头,你在司云殿习了一年的法术,我也练了一年,你我不如切磋切磋,也好看看是云族棋高一着,还是我太阳神一族技高一筹!”
“你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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