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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为了庆祝夕守镇的新生,这场雨整整持续了一夜。
第二日旭日初升,门前的油杉篦子似的叶片青翠欲滴,如同风华正茂的大好青年,挺拔俊秀,英姿勃发。
守了一夜的蔺轩坐在桌边右手支颐,与周公正聊得火热,因而席茹送早膳过来,他还在瞌睡。
将早膳摆好,席茹正准备叫醒蔺轩,床榻处传来一声嘤咛。
她走到床边察看,织影抿着嘴唇,清秀的五官皱到一起,声音沙哑得像历尽千帆的老妪:“我这是……活过来了?”
席茹高兴道:“你醒了啊!没想到蔺公子的医术不错呀!”她转身倒了杯水,将织影扶起来,杯子凑到她唇边,“嗓子哑得这般厉害,快喝点儿水。”
织影接过茶杯,喝水润了润喉,而后方道:“你说什么?蔺轩?”
“是呢!你昨日晕倒在假山前,恰好蔺公子从那处经过,将你带回房间,不然你就不是风寒那么简单了!”席茹要扶她躺下,见她摇摇头,也便作罢。
织影靠坐起来,听了她的话只觉得奇怪:“风寒?”
“嗯。”席茹朝那边努努嘴,喟道,“蔺公子不是会医术么?那会儿雨又大,不好去请大夫,便是蔺公子为你诊脉医治的。”
织影随她所指,这才发现蔺公子靠着桌子打盹儿,也不知梦到了什么,眉毛一动一动的,颇是有趣。
她笑了笑:“他说我是风寒吗?那他是怎么给我医治的?”
席茹奇道:“说起来也没怎么医治,就是以冷巾敷面,热了就换。”
“就这样?”织影不由歪了脑袋,十分的困惑有九分的狐疑,还有一分是稀奇。
席茹点头,心里也是纳罕,哪有人这样治病的?不施针不开药,冷水浸帕子敷一敷就能医好人?
织影却觉得不过这不重要,左右她熬过了反噬……反噬!她在这里,那……
她抓住席茹的袖子,紧张道:“小金……赤霄呢?他怎么样?”
“赤霄?他并无怎样。我去厨房做早膳的时候,他借了炉子去,说要煮什么芳华羹,这四月天,也不知哪里来的这么多新鲜桂花。”席茹面露陶醉,就连眉毛也快要飘起来,“不过确实香得很。”
织影松了一口气,又不由弯起眼睛来:“看来今日我有口福了!”
席茹见她对小金乌如此紧张,一提到他做吃的,就这样高兴,试探着问:“你与赤霄是一起长大的么?”
“算是吧。”织影道。
“那你们……”
织影见席茹眼神暧昧不明,就知道她想歪了,她眼底微冷,只道:“我有些饿了,席姑娘这是拿早膳来了吗?”目光落在蔺轩面前的碗碟上。
看出她不想多言,席茹也不好自讨没趣,笑道:“是在床上吃么?我去搬案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