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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穿着一袭简单大方的珊瑚色衣裙,寥寥绣了几只丹鸟的宽腰带将那纤若细柳的腰肢束起,黑如鸦羽的发间嵌着几粒深海珍珠,一身装扮华丽而不失典雅。
再则狐族天生妩媚,姿容绝色,眼眸流转间便自成一段风流,使得封居胥有一瞬的失神,不免心旌摇曳。
胭棠夫人眉宇间攒起一抹霜色,扬手便是一掌,放出炎炎天火直取封居胥命门,后者闪身而避,落空的天火将石壁灼出一个黑深大坑。
封居胥冷哼一声:“原本你这般花容月貌,韶颜雅容,若是肯归顺本王,本王倒是可以饶你一命,让你做个侍婢随侍身侧,只可惜,你太过奸诈又城府甚深,本王可不想成为下一个朝潜,叫你把持整个妖界。”
胭棠夫人对他的言辞侮辱无动于衷,视线冷冷向四下里扫视一周,严声质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谁让你进来的?”
织影一足踩地,一足与背心抵着石壁,双手环胸,眼畔笑意盈盈,将架在喉咙前的刀刃视作无物,分毫不觉得自己是个阶下囚,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对于她的表情,封居胥暂时顾不着,盯着胭棠夫人那张脸恨得牙根痒痒。
如此高高在上,与当年的涂山妖君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看着他如同在看一只卑微低贱的蝼蚁,或者泥潭里爬出来的肮脏的蛤蟆,总是带着鄙夷和嫌恶。
他不由怒极而笑:“胭棠,我真是佩服你,如今成为了阶下之囚,还跟本王摆出一副妖后的臭架子!也罢,左右眼下还未到明日,就再叫你得意片刻,也好死得安心。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是谁放我进来的,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昔年涂山妖君为身边人所趁,未得善终,因缘果报,如今,也该轮到你了。”
封居胥扬起讽刺得意的笑,脸微微侧向身后:“进来吧,我最好的盟友!”
话落,洞门外闪进来一条暗影。
织影瞧见那人的相貌,眉梢陡然一挑,心道:是他呀,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越是信任,捅刀子的时候才越是猝不及防。
胭棠夫人眸光微凝,字眼咬得无比清晰:“桑台。”
“是我,妖后娘娘。”
那人踏上前来,露出一张清秀的脸,步履止住,立在封居胥身侧,往日不起眼的柱子仿佛被刀削成的长剑,露出掩藏日久的锋芒。
胭棠夫人盯着他,问了句:“你背叛我?”
桑台咧了下嘴角,分不清是自嘲还是讽刺面前的胭棠夫人:“谈不上背叛,不过是以德报德,以怨报怨罢了。”
“你倒是说说,本座与你有何仇怨,让你不惜与狼为伍,也要背叛甚而陷害本座与君上!”
封居胥领兵闯进来时,胭棠夫人没有怒,封居胥出言侮辱时,她也没有怒,如今面对桑台,她却忍不住激起怒容。
被自己日久信任的人所背叛,世间没有几个人能够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