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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影一噎,与他错开脸,一眼瞥见滚落在地的疗伤丹药,立即竖起挡箭牌:“我心疼丹药,平白浪费这许多。”
小金乌对于织影蹩脚的借口也不再继续纠缠,那些凡人话本虽则不堪大用,但里面有一句说得很对——循序渐进,始有花开。
“一点小伤,这两粒丹药下去也便好了。”小金乌轻轻拭净她额角渗出的冷汗,而后望向那爆开强光的地方,“他已经恢复了。”
织影一眼望去,视野所及委实不堪入目。
那些没有丝毫准备的妖兵被万灵珠施放出来的威力轰开,修为低的已然气绝显出原形,好些的也身受重创,倒地不起,浑身沾满了红白相错的血肉,如同潮水退去冲上来的腥臭难闻的死鱼,令人几欲作呕。
其间跌跌撞撞站起来一个满身污秽的人,糊了一脸的脏污,看不清长相,但那一对醒目的狼眼明确地透露了他的身份。
封居胥亦是受创不小,出气多进气少,凭着满腔不甘强撑着,好似见到鬼一样惊惧地盯护在胭棠夫人身前的人,口齿已不复蛊惑桑台之时的伶俐:“你,你竟然安然无恙!”
原本应该靠坐于石台边不省人事的朝潜不仅醒了,而且精神抖擞,人往那里一站,便如同一座令人仰止的孤峰绝壁,不可企及。
“让狼王失望了,本君业已于昨日完成冰封,身上法术尽数回归。”
织影嘴角弯弯,昨日胭棠夫人私下来访便是为了此事。
根据第二次冰封时织影提出的疑问,朝潜与胭棠夫人查出了对丹药做手脚的人,决定瞒天过海,悄无声息地转移朝潜真身,并提前一日完成最后的冰封。
织影坦言自己尚未复原,恐力所不能及,胭棠夫人又提议寻一名修习水性灵力的人效仿于她,借弥生鳞之力成事。
还没等织影答应,冀离就来了,他询问胭棠夫人背后的原由,多番周旋以及各种威逼利诱之下,总算晓得对方是因为妖族内乱。
于是冀离露出一个笑,声称两方交易便应有始有终,在胭棠夫人嘴角抽搐之下十分爽快地应下此事,织影趁火打劫,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只不过胭棠夫人并没有直接答应她,说此事重大,须得同妖君商议一番。
今日在频伽盛会上借白禾之手羞辱激将封居胥,再设下请君入瓮之计引封居胥和桑台入局。
胭棠夫人与封居胥等人虚与委蛇,不过是替朝潜拖延时间,在众妖围攻胭棠夫人之时,朝潜才将全部修为捡回来,凭借他与万灵珠之间联系,以远古之威震慑群妖。
整个过程进展得出乎意料的顺利,朝潜露出温和的笑意,似乎从前一样,但洞内所有清醒的人都能够感觉到他周身纯厚而强势的气息,以及潜藏在这温和笑容里那无声的令人胆寒的锐利与杀意。
此刻织影无比庆幸他们是在朝潜即将经历化龙劫之际来到若邪谷,否则不知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讨得万灵珠。
但总归有那么一些人不愿接受事实,封居胥便是头一个。
“不可能!你的真身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