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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尘的眼睛眯了起来,里面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如此说来,我是逃不了了?”
“当然可以啦!”织影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在归尘逐渐焕发神采的眼神中话锋一转,“不过那已经是三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到时候归尘怎么样,似锦怎么样就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归尘目光阴冷地看着织影,后者连连啧了几声:“幸好我不是似锦,否则瞧见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一定会很伤心的。”
归尘扬起清风朗月般的微笑,笑脸愈加深邃,逐渐转为哈哈大笑,肆意而疯狂,胸膛起伏间牵动心肺,带起剧烈的喘咳,更是气血动荡,不过几下,便呕出血来。
深红色于嘴角蜿蜒,若非那两只黑黝黝的熊猫眼,必然似妖魔那般显出十分的邪魅,如今却只剩下可笑与一丝难以觉察的凄怆与苍凉。
他犹待余笑地直视织影,语带警告:“还请顾姑娘莫要再凭自己所知的那冰山一角而妄加臆测,事实如何,她就隐在你识海当中,近日你修为大增,泽沐于她,想来她应该能够主动与你沟通了吧。”
说起刻薄讽刺的话,归尘自问不输于织影,更何况他历经两世,又于冥界略尽千年沧桑,并不是织影这样从出世就一直一帆风顺的天界神女可以体会的。
听了他的话,织影心中不由为之一痛,但她能清楚分辨出,这痛觉不是她自己的。
呵,她所说的真的只是臆测么?
她按下不属于她的那份伤痛,琢磨之下,发觉归尘这一番话所隐含的信息量极大。
归尘如何知晓她修为有所提升?当时有小金乌守着,不可能有人在旁窥伺。
还有似锦,在墨梅林里,似锦与她神识交流,缘何归尘扮的青崖出现,就再没有她的音讯了?莫非当时归尘在暗中做了手脚?
面对这个深不可测的人,织影不得不更加谨慎:“你知道多少?”
“我所知道的,比顾姑娘要多一些。”
归尘踉跄着几步过去扶着桌面坐下,伸手揽过茶杯,无奈方才打斗,致使茶水上浮了一层厚厚的木屑灰尘,他砸了咂嘴,只能另翻了只杯子倒茶。
他这静若处子动若疯子的行事,委实叫织影琢磨不透。
织影回想起当时在谷口忽然变回真容的事情,多半儿也是他的杰作了,不然妖界中谁会有闲心与她一个魔族侍女计较。
她摇头直道可惜:“你可真是不简单呐!只可惜心生魔障,难以消除。”
归尘瞥了过来:“要除我心中魔障,其实很简单。”
织影低头注视着自己的手掌,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如何能放弃?
冀离不能,她也不能。
“等她回来,随你们怎么折腾,这本来只是交换而已啊。”织影五指合拢,垂下了手。
归尘冷哼一声:“顾姑娘好狠的心,为了自己的利益,便要搭上旁人的一生,冷心冷性,又比我好得了多——”
话还没说全,手上的杯子陡然炸开,温热的茶水溅了他一身,杯子碎片更是将他袍子上割出许多口子,左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流淌而下,头发也断了一绺,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