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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影在这里对着天台山愁肠百结,越渺台却枯大阵的结界外,小金乌同样等是得焦头烂额。
从却枯大阵开始反噬已经过去三天了,这三天里,魔血之气始终充斥着整座大阵。
白玉高台上静然玉立的女子还是那般清丽如雪的容颜,丝毫没有因为魔血之气而受到影响,但也没有任何反应,好似一座清雪捏出来的栩栩如生的雕塑,亘古不改地立在那里。
身后,传来很轻的脚步声,紧随而来的是冀离的声音。
“她还没出来么。”
小金乌没有出声,是啊,三天了,她还没有出来,他的臭丫头从来不是这样急功近利的人啊,到底是为了什么?
没过多久,冀离又道:“我已经查清了,曼殊子里的魔血是咸桑做的。”
面前的人还是一言未发,一股凌厉的肃杀之意却在无声无息间悄悄蔓延开来。
冀离凝望着大阵里被魔血之气营造出来的妖异血光拥在中间,声音很轻:“四日前咸桑来宇明殿拜访,误入望日阁遇见归尘,受之误导,只身前来越渺台,将曼殊子认作弥生鳞,是以滴魔血欲与之定立契约,闯下大祸。”
“我对你说的经过没兴趣,此中罪大恶极者在两人,你只需告诉我,你和你父君会如何处置这两人。”小金乌沉着脸,眸子里闪过一抹锐利的寒芒。
冀离道:“咸桑已被褫夺血族公主之尊,闭门思过两百年——”
“难道你们魔族的法度一向是这么避重就轻的么?对于伤害自己女儿的人,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这就是令尊对令妹所谓的父爱?”小金乌沉声打断了冀离的话,目光冷酷而沉怒。
这样的目光持续了很久,他忽觉索然,瞥了开来,转而向他问起:“那个凡人呢?咸桑有血族做后盾,这个借刀杀人的凡人……呵,恐怕就连血族族长也不会放过他的吧。”
冀离从未觉得说一句话如此艰涩,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回道:“已将他打入荆棘牢狱,每日子午各受一个时辰的锥心之刑。”
小金乌“呵”了声,虽未表态,冀离却清楚地明白,魔族对归尘施加的这些惩罚远远不够抵偿织影所承受的痛苦。
他本想等织影顺利出阵,再去追究归尘的事,未承想他的父君已另着人调查魔血来历,这一查就查到了红露殿的咸桑身上,爱女被人利用,血族族长岂会善罢甘休?眼看不能摆脱罪责,唯有鱼死网破,将归尘也拉下水。
魔尊亲自过问,又有血族插手其中,这次便是他也无能为力了……
冀离疲惫地阖上眼眸。
带着淡淡咸味的海风吹散了天边的绵绵白云,太阳挥霍着满身的炽热,好似要将冷冷冰冰的越渺台弄得暖和起来,让里面的人尽量舒适一些。
忽然一缕萤光恍若陨落的流星径直投向小金乌,小金乌似有所觉,张手抓住,眉心不由渐渐皱起,攥紧了五指,萤光碎成了光屑随风散去。
“怎么了?”冀离问。
小金乌淡声回:“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