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希怡人在病床上,可是心裏却也放心不下隔壁的丈夫冯如常,这在她的印象中已经是第二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了,心中很多的疑惑也随之加重。
看着医生忙前忙后,她也不能够立马上前询问,只有闭着眼睛等着医生忙过了,再去吐露自己的心声。
“袁老师贾希怡。”
贾希怡刚闭上眼睛不久,耳边响起了古浪的声音。
哎,人真是老了,这时候怎么会响起他呢?他现在一定在学校好好地上课,怎么会出现在这裏?
贾希怡否定了自己的脑海中的声音,摇摇头,眼睛仍然没有睁开。
“袁老师,你怎么了。为什么会昏迷?医生,你说这是什么原因?”
可是,这声音分明就是在自己的身边啊!而且刚才那一句贾希怡!古浪以前很少这样叫的!
她半信半疑的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她没想到是真的。
古!伟!昌!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学校上课?”她几乎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袁老师,你醒了,吓死我了。”
“我没有上课,这节课是你的专业课,你没有来,我猜测一定是出了事,到你家里,才得知你来中医院了,你……”
“不好意思,给你造成麻烦了。”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古浪害怕这时候给她加重心裏负担,连忙说着,还显示出自己并不累,也不麻烦的模样。
贾希怡是老师,学过心理学,懂得这些细小的举动,但是,她难道还有古浪明白她现在的心思吗?
她不说。他也知道,冯如常出事了。
只是古浪不愿意自己主动提及,就一个劲儿的坐在病床前,给她讲教室里发生的好笑的事。
因为,他怕看见她满身的伤,会控制不住自己。
等到医生忙完后,贾希怡才起身,急忙问道冯如常的状况。
“医生,我丈夫的情况怎么样?”
“我们也无能为力了。”这句话他说的很无奈,曾经无数次的在影视中看到这句话的对白,当时嘲笑他老套,落俗,现在自己亲自听到的时候,却完全忘记了这些。
贾希怡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往下倾,一点一点的融掉,一点一点的。
“诶,袁老师。”古浪见事情不对,大步上前,辅助贾希怡,慢慢的陪伴着回了病床,贾希怡还好没有晕厥过去,只是脸颊有些惨败。
眼角流出无声地泪水,这是绝望地眼泪。
古浪陪了医生出了病床,一起进了医生办公室,现在只有他承担起这份责任了,他必须了解清楚病情,而不是简单地几个字:“我们也无能为力。”
医生也很明白大家的心裏,主动给古浪倒了杯水,放下胸前的听诊器,拿出了冯如常的黑白透析片。
以前在营队的时候,为了任务的需要,他也学过一些基础的医护知识,在接过那张骗子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很多的不敢相信的东西。
“这是患者冯如常的片子,这裏面。”
“我知道。”
“这是我们重来没有见过的。”医生摇摇头,表示叹息。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病人回家,静养然后接受死亡的召唤。
胸腔以内,联合五脏六腑全部都被黑色的东西给包围了,只剩下一小撮还能够看见,他是器官的存在,这已经是晚期了。
他明白,这是蛊虫毒素扩散的原因,也是因为毒性太过强烈,所以才会这么快。
古浪看着医生,很想说出这些实情,直到沉静一会之后,才决定,还是不说为好,毕竟,说了他们也没有办法医治,毕竟这是冯如常一生中经过的很不愿意提及的事情。
他看的出医生的无奈。
出了医生办公室,古浪没有想要隐瞒,他认为应该给贾希怡说出事情,以至于很久之前的那些实情。
回到病房,贾希怡是醒了的,焦急的看着古浪的表情,似乎表情就决定了她的希望与否。
“浪哥,医生怎么说,为什么无能为力了?”
“医生说,发现太晚,无法救治。”
“为什么?”贾希怡此时就像一个小孩子,一直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她不停地捶打着病床上白色的床单,无力的小手,被蹂躏的红红的,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海水,一泻千里,牙齿印很清楚的印在了她的双唇。
“袁老师,你不要太过伤心,这件事,它已经是很久的一个事情了,在他进入监狱之前,就已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