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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作与生活双重的压力之下,我大病了一场。

住院的时候我昏昏沉沉地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梦里我穿着白色连衣裙和林初见在草地上奔跑,我一直跟在他的身后,每次快要接近时,我就伸出手去拉他的衣角,想要让他慢一点,等我一下,我快跑不动了。

明明那么近,可任凭我伸得胳膊都疼了,也还是抓不到他。

醒来时,是傍晚时分。

刚睁开眼,有一瞬间的眩晕,模糊中看见一个人坐在我的床前,夕阳从窗外洒进来,床前的人沐浴在夕阳里,浑身散发出柔柔的光。

“林……”我张开口。

“姐,你醒啦?”

我和黎秋阳的声音同时响起,我瞬间清醒,将还没说出口的那个名字吞了下去。

“你怎么来了?”我记得我睡着之前是易甜在陪着我的。

“是易甜叫我过来的,她去买晚饭了,一会儿就回来。”黎秋阳停了下,犹豫着说,“爸爸和我妈也来看过你,他们见你一直在睡,就先回去了,说让我照顾好你,有任何情况随时告诉他们。”

“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只要提起家人,我竟变得无话可说。

无法抗拒的爱和无法摆脱的恨,这两种极端的感情在我的身体里交织在一起,紧紧地箍住了我,我无法挣脱,只能逃避。

“你最近和易甜还好吗?听她说你很忙,都没什么时间陪她?”不想和黎秋阳聊家事,我转换了话题。

黎秋阳大大咧咧地笑着,说:“我俩挺好的,最近排新歌,所以有些忙,易甜挺独立的,也不爱黏人,你就不用担心我们啦!”

看着黎秋阳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忍不住警告道:“喂,你别把易甜的包容当成理所当然啦!哪个女朋友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多陪陪自己?我可警告你,一定得把易甜放在你的心尖尖儿上,你要是让她伤心了,我不会原谅你的。”

“好的,姐,我知道啦!”黎秋阳有些撒娇地回答。

每每看到黎秋阳在我面前像个小男生一样撒娇,耍赖,或者孩子气地冲动的样子,我都不禁感叹血缘的奇妙,明明他在外人面前,甚至在易甜眼中,是一个酷酷的,个性的,玩世不恭的摇滚青年样,可一到了我面前,他似乎卸下了那层自我保护的盔甲,露出了他不轻易示人的软肋。

黎秋阳像个要糖吃的小孩儿一般,跟我聊着他表演期间的一些趣事儿。我虽然不怎么搭话,但也被他绘声绘色的描述吸引了。

我和黎秋阳都没注意到已经买好晚饭回来的易甜。

直到护士进来给我打针,我才发现易甜已经回来了,不禁问道:“易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作声?”

易甜笑笑,嗔怪道:“不是我不作声,是你们俩一个讲得入迷,一个听得入神,哪里还听得到我的声音。”

她边说边走了进来,把餐盒放在了我旁边的柜子上,又开玩笑似的冲黎秋阳说道:“黎秋阳,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居然都没发现你原来这么健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