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每一个男人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这个世界上真话本就不多,一位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对白。预定在圣诞上映的《画皮》宣发提上日程,宣发负责人张天顺来到片场听取老板指示,他觉得影帝大人在宣发方面很有天赋,是那种即便不演戏也能在业界厮混不错的天赋。这次先听到文案尤其“红玫瑰和白玫瑰”,他立即就明白了宣发的主题和思路。然后,当张天顺知道会有天后演唱《红玫瑰》《白玫瑰》《从前慢》三首歌加上海报配合文案一下子就觉得太过幸福!“《从前慢》?看着是和文案对应的,好像没和我说。”片场里甘敬和张天顺的沟通是在拍摄间隙,所以当事人谢歆中午休息看到宣发总监的记录时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她仔细品了品名字,大概能想象到是什么样的风格。不过,谢歆再继续琢磨后忽然发觉不太对应,红、白虽然是两首歌却是一个文案的,那这不是还缺一首么?天后明确的指出这个问题并把宣发总监张天顺拉到甘敬身边才提高音量的说道:“张总,你说这怎办?我要是唱《白玫瑰》的时候想着最后一个文案怎么能找到歌里的感觉?”“而且,观众听了也对不上啊,这可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这计将安出啊?”张天顺领会了天后的意思,但他没开口帮腔,只是用笑容表达隐晦的立场。甘敬没说话,仍旧凝神思考。谢歆继续说道:“哎,我这么一想,脑子里的思绪就乱,一会想想咱们电影的宣发,一会想想歌要怎么唱,好难啊。”“本来就演的不太好,现在还要考虑那么多。”甘敬叹了口气,这是天后啊。这是什么样的天后啊?碎嘴大赛全国冠军型天后?他一巴掌用力拍在宣发总监张天顺的肩膀让后者差点没坐稳,说道:“不是没有,只是今天就先随便聊聊,正式宣发的时候会到公司开个小会详细聊。”谢歆静听。张天顺笑了笑,递上梯子:“那么,对应最后一个文案的是什么歌呢?”甘敬的手指在空中找了找旋律,清唱了两句:“蓝脸的窦尔敦盗玉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黄脸的典韦白脸的曹操,黑脸的张飞叫喳喳。”谢歆和张天顺面面相觑,这个画风似乎和想象中的不太一致。甘敬状似得意的向天后问道:“怎么样?好听吗?是不是很适合?”谢歆回味了一下,斟酌道:“红脸的关公和脸红的女子似乎不太……”甘敬打断道:“你是嫌弃我唱的了?红脸和脸红区别很大吗?”谢歆心里发狠,觉得这是自己认识甘敬以来头一回忍痛说话,毕竟是音乐相关,她点头违心道:“不是,挺好听的,区别不大。”张天顺默默跟着点头,反正这是天后先说的。甘敬斜了谢歆一眼,对着张天顺说道:“你是做宣发的,你要保持清醒,不能迷信权威,最后一个文案的歌是《匆匆那年》。”他清了清嗓子,重新清唱两句:“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是否还能红着脸,就像那年匆促,刻下永远一起,那样美丽的谣言。”这两句一唱出来,歌曲和文案的画风就回来了。张天顺毫不犹豫的检讨道:“是,甘哥批评的对。”谢歆“哼”了一声,直觉上这首歌应该相当不错。张天顺又捧场赞叹道:“咱们这次这部戏可以进行充分宣发了,三个主题文案+四首歌+一首主题曲,诶,谢老师,你是不是可以直接出个新专辑,我就从没见到甘哥这种力度。”甘敬微微皱眉,谢歆则是露出一个真心真意的笑容。张天顺犹嫌不够,笑道:“我觉得还可以在电影宣发之外额外展开一个舆论走向,大致上就是,甘哥捧一个人到底是能做到什么程度。”一部影帝、影后搭戏作品的女主角。文案、海报、五首歌。如果不是谢歆歌坛咖位真的足够高,张天顺实在想象不出老板要把她塑造成什么样,但即便这样,他此时此刻还是有些震惊于这种前所未有的力度。这是什么待遇?让自己押注抱大腿的待遇啊。“你话怎么那么多?”甘敬翻了个白眼,“我是生怕砸了自己的招牌。”“是是是。”张天顺礼貌应答,“那甘哥我先回去开个会,等周末的时候再汇报、反馈、调整。”甘敬无声点头。谢歆笑眯眯的多送了两步,末了还冲这位识趣的宣发总监摆手告别,经他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样,嘿,大导演这是要捧自己呢?甘敬瞧着天后脸上的笑容,斥责道:“妆都花了,还不为下午的拍摄补妆?”“好。”谢歆干脆利索的转身就去招呼化妆师,她这会的心情格外爽。甘敬踌躇了一下,无端端的叹了口气,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叹气。倒是李早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飘了过来。“甘哥,什么时候捧捧我啊?我虽然五音不全,但是能修音啊。”“你正在走窄路。”甘敬淡淡的说道。李早瑜这么一听,连忙挑了个正经的话题:“甘哥,宣发听起来不错,可我看啊,这电影要是上映,观众的反应恐怕是:啊,陈若清演的真好,以及,啊,谢歆唱的真好……”甘敬略一沉吟,确实,虽然谢歆已经有进步,也已经修改一些戏份和细节让她能对上陈若清,但后者这三周的表现一直很完美。这种对比下,观众总是会把注意力聚焦在最令人深刻的印象上,那很可能会出现李早瑜所说的情况。“嗯,是这样。”甘敬点了下头,“但她未必会在意这个。”“那在意啥啊?”李早瑜是不会允许自己出现这样的状况的,这阵子看了陈若清的表现,再想到下一部戏自己要上场,浑身上下都是战意。甘敬这一秒的表情说不出的微妙,想笑笑不出,想皱眉皱到一半又松开,他最终还是诚实的答道:“只在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