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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再次出发。

狗蛋的马是从西域进来的西域汗血宝马，人家用做战马，他却用来行路。

也就是静澜不识马，要是换个懂行的来，看到马蹄踩在泥泞的上路上，不知道要心疼成什么样子。

雨渐渐停了，白茫茫的雾散去，眼前视线瞬间开阔起来。

二人行到半山腰，便见到一个小平地。

静澜说：“就是这了，水渠就在这块平地中间。”

狗蛋将马停下，放它在一旁，扶静澜下马。

“别让马儿吃这附近的草，我怕有问题。”静澜好心提醒道。

狗蛋点点头，变戏法一样从马腹下抽出一个麻布袋，将马儿的嘴巴套上，让他无法吃草，这才往平地中央行去。

静澜有点忐忑，小声嘀咕：“我已经让村民不再食用生井水和生河水，可翠花婶子还是去了，说不定，我们今日会白来一趟。”

嘀咕着，也不需要人回应，她又自己给自己鼓气。

“算了，来都来了，就算发现水没有问题，那也是件好事，至少知道这水没问题。”

狗蛋听着她嘀嘀咕咕的样子，总算在她身上看到了与她年龄相符的幼稚。

昨日看起来那么沉稳清冷，他还以为这是个大姐姐呢。

没想到，人家才十三岁，比他还小一岁呢。

大姐说了，小孩就是小孩，不用装沉稳，怎么高兴怎么来，等年岁到了，自然看起来就沉稳了。

所以他从来不装，哪怕因此会被人轻看，也不屑于装。

静澜可不知道身后的少年自得的想了些什么，水渠已经到了。

这是个直径一米左右的水塘，水塘上方有一个天然的小瀑布，刚下过雨，浑浊的雨水混合溪水流入水塘。

从水塘下方，有一节长长的陶管，把水引到山脚的沟渠里，经过各种支干，把水引入各家田地。

乡下人没那么讲究，田地旁的蓄水塘蓄水方便，离家又近，看起来比河水清透，村里没有打井的人家很多，大家便都来自家蓄水塘里打水做饭。

不下雨的时候，溪水清亮甘甜，小孩们在田边玩累了，把头埋进蓄水塘直接就喝。

有时牲畜也在里头喝水，大家都这样，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狗蛋看着被雨水弄浑的水塘，狐疑道：“你们就这样敞开了用？不盖一盖？”

静澜没答，这问题无聊得很，一眼就能看到的事，不用回答也应该知道答案。

她皱着眉头蹲了下来，将篮子放下，拿出里面的碗，舀了一碗水，凑近鼻子闻了闻，眉头皱得更深了。

“发现什么了？”狗蛋察觉到她的神色不对，好奇的凑了上来。

小姑娘把碗递到他面前，“你闻一闻，是不是有股怪怪的涩味儿？”

狗蛋狐疑接过，凑近闻了一下，还真有！

“这水有问题！”他肯定道。

静澜也能肯定，但想起翠花婶子的事，她还是谨慎道：

“水有问题，但不能说明这就是怪病的来源，毕竟翠花婶子.....”

“或许她压根就没听你的，直接喝了生水呢？”

静澜话未说完，已经听腻了翠花婶子这事的狗蛋直接反驳道。

话音落，二人齐齐一愣，对视一眼，皆是一惊。

狗蛋往后退了一步，小声道：“有没有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