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铁锚给我的原话,所以柳程给了我三个指标让我选其中一个的时候,我就知道铁锚的意思了,那天晚上我喝了好多酒,然后藉着酒劲,把三个人都做了,其中还有一个女的,那女的死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个七岁的孩子。”蒋超看了眼瑶瑶,“残忍吧?”
瑶瑶眯着眼,“继续说。”
“后来柳程听说我把三个指标都做掉了,很是开心,直接就让我跟在了他的边上,你知道吗,铁锚这是间接的帮助了我,让我的起步比一般人高了许多,从那以后我就跟在了柳程的边上,给柳程鞍前马后,这一呆就是七年。”
“那为什么离开了?”
“你听我继续说。”蒋超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我在柳程身边这七年,杀人这东西,就是杀一个也是杀,杀十个也是杀,跟着他,算是走入了另一个极端,我做事情越来越心狠手辣,而且办事情越来越麻利,深得柳程的喜欢,放高利贷,要债,走私军火,交易毒品,黑社会抢地盘火拼,追杀仇人,什么事情都做,我在社团的地位也是越来越高,后来我就已经对杀人麻木了,但是我一直不敢告诉他们我有家庭,有妻子,所以我不管在外面怎么花天酒地,还是总是会把钱打回家,抽时间跟家裏面的人聊天,说话,偶尔的机会也会回去,这期间我还受过两年的专业训练,就是训练怎么玩枪,怎么杀人,那会的柳程猖狂至极,M市谁敢反他,他就敢做谁,一听风云会的人,外面根本没人敢惹的。”
“他好像就有数不清的钱,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柳程风云会,下面有四大金刚,八龙一凤”蒋超指了指自己的后背,“看见我胸口一直到肩膀上的那条龙了吧,我是披肩龙。”
瑶瑶思索了一下,“那你现在为什么不从M市了,回到OP市这裏来做什么来了?”
蒋超笑了笑,“有时候把,那就是命,就是该着了,有一次我和柳程我们出行,然后半路上开车,有一辆外地牌照的豪车,雷克萨斯不停的和柳程的车飙车,抢路,后来柳程急眼了,就直接让我们开车把雷克萨斯给撞到了一边,然后让我们下车就把雷克萨斯给砸了,把车主也给打了。”
“矛盾就出现在这裏了,本来当时我们没啥反应,那会也是,我下狠手下习惯了,车上就我和柳程,还有两个马仔,我当初就是直接想的,给那个开车的人做掉得了,然后把车开走的,但是毕竟是在市区裏面,而且那些日子有领导来考察,柳程就给阻止了,后来我们就是把那个人的雷克萨斯给砸了,直接砸的报废,那人就被我们毒打了一顿,也不知道是死活,反正我是带头的么。”
蒋超把烟掐灭,又点着了一支,“结果我们打了过来考察的大领导的侄子,他侄子是标准的富二代,但是家裏面的背景实在太硬了,当时二话没说,直接就来人把柳程抓走了,知道吗,从M市抓柳程,那简直就是轰天新闻,那会上面下来的口风就是要直接把柳程办了,黑社会再厉害规模再大,那也终究是黑社会,柳程被抓进去了这一下麻烦就大了。”
“整个风云会都乱了,所有的人都开始走关系,我们成天跑去病房赔礼道歉,人家根本不见的,我们说赔钱,几百万,几千万,人家看都不看一眼,因为人家根本不缺钱,就是摆明了要办了风云会,风云会在M市那么招摇,警方说不办是不办,但是一办一个准儿,跑都没有地方跑的,有的是证据可抓,有的是证人可用。”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着了?”
“最后都实在一点办法没有了,不知道风云会的谁,然后请来了一个不知道什么身份的人,这人年纪很大了,白发苍苍的,我就见过一面,而且瘦瘦的,这个人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他第一天来,第二天的时候柳程就被放出来了,柳程被放出来之后,自己也是有点害怕了,当下带着我们当天所有的事发人又去给人家道歉,说要赔钱,这个那个的,人家还是一分钱不要,但是还得要消气,最后没办法,那人拿出来一颗子弹,他知道流程是打头的,下面是我,然后是两个马仔,他根本不理那两个马仔,就看着我和柳程,问我和柳程,问我们俩谁吃这一颗子弹,吃完了滚蛋离开M市,我肯定不能让柳程来啊,所以我直接就把子弹拿在了手里,从身上把枪拿了出来,安好子弹,把枪给了那人,那人衝着我胸口打了一枪,我命大,这一枪打到了我的皮甲上,皮甲裏面还有铁锚给我的金币,但是那人也算是言而有信,没有再追求我,只是让我滚蛋,以后再也不要从M市出现。”
“柳程肯定不能亏待我,他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暂时离开M市,他们再去好好给人家赔礼道歉,等着人家心情好了,我再回去,就这样,我就离开了M市。”
“离开M市以后我第一件事就是回OP市,我先是去看了看铁锚,发现他还是在监狱裏面玩的潇洒,按照他的话,他一辈子住在监狱都挺好,他习惯了监狱的生活,另外一边,我想回家看看我的老婆孩子,这么多年了,都没有什么时间回去看看他们,还有我的母亲,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多么的思念他们。”
瑶瑶转头盯着蒋超,“那然后呢?”
“我回去的时候老婆已经带着孩子改嫁了,我这些年给他们的钱,她一分没动,看见我的时候,要把钱还给我,我问她为什么不要,她说她要的是可以依靠的男人的肩膀,而不是钱,钱不是所有东西都能买来的,至于我儿子,从出生以后就没有怎么跟我一起呆过,他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的,他使劲抱着那个男人喊爸爸,而且跟着那个男人在一起,也不要跟我在一起,我当时感觉就是要疯掉一样,他们根本不知道我这么多年在外面过的有多么的凶险,我不告诉她们我是为她们好,而且,她们不知道我做什么的,也是对她们很有好处的,以后就算我出事情了,查起来,他们也没关系的,就像开始你一直问我,我也不告诉你我的之前一样,现在无所谓了,你我都变成了通缉犯,我告诉你我的这些,也就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