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泰元城暗中对夏芷柔动手的话。
即便成功将其给杀掉,也很容易引起她爷爷夏云飞,也就是血炎商会会长的注意。
届时,嫌疑的名头便容易落到他的身上。
毕竟夏芷柔平日里接触的人不多,杜杯停算是其中一个。
要是夏云飞二话不说,也不给杜杯停等人摆脱嫌疑的机会,便直接动手杀人。
任凭杜杯停再有通天之能,也难以保全自身的性命。
他现在的实力,虽说号称脱胎境之下无敌,但遇上了脱胎境界的武人,能否打得过对方,活命下来,这还是个未知。
杜杯停不是一个喜欢将自身命运交在别人手上的人。
若非迫不得已,他暂时还不想离开泰元城。
但现在.
“目前我尚未完成第五次换骨,夏芷柔那边暂时不会对我有过多的关注。
再有二十来天,便要过年了
从陈少鹰身上搜来那地图的地儿,看来得要提升些日程了。
年后,便出发吧。”
府邸内院。
望着杜杯停的背影离去后,夏芷柔才起身,顺着鹅卵石小路,离开了自己的房院。
穿过院后的一条蜿蜒长廊。
很快,便来到一处静谧的别院。
这一处别院地段较小,连石亭也没有,房门前只有一条青石板小路,两侧种满各种颜色各异的花圃。
夏芷柔静步走上前,来到门前,伸手轻轻敲了敲。
“爷爷。”
“是芷柔吗?”
屋里头传来了一个老人的声音,“进来吧,门没上锁。”
“好。”
夏芷柔点头,手一推,便往屋里走了进去。
正瞅见夏云飞坐在长条木桌上,手里拿着一根蘸墨的毛笔,在一张泛黄宣纸上勾动,似乎在写些什么。
见夏芷柔进来后,他才停下手中的笔,继而望向夏芷柔。
“情况怎么样了?那小家伙现在是什么境界了?”
“进度比我想象中的要快。
才过去近一年的时间,他便已经完成三次换骨。
预估再过两、三年的时间,便能完成五次换骨。”
“已经完成三次换骨了吗?”夏云飞的眼底闪烁着异色,捋了捋下巴上的白须,微微点着头。
“不错,这等习武天赋,的确是可以的。
也不亏你当时给了他大量的修炼资源。”
“再有二十来天的时间,便是除夕大聚。
届时,咱们血炎商户会召集名下各坊主前来聚宴。
我打算到时候可以冠以其一个名头,赠予其修炼资源,加快一下进度,好让他尽快完成第五次换骨。”
“这样么”夏云飞紧了紧眉头,大手在褶子脸上揉了揉,似在思索。
“那你打算赠予他什么修炼资源?”夏云飞问了句。
“子母落心花、百年惊雷铁木、罗茶子青石这些东西,都是我往些年得来的稀罕修炼资源。
对于换骨境界的武人来说,都可以说的算是顶尖的修炼资源。
我即将迈入脱胎境。
如今,这些东西我已经都用不着,打算都赠予给他。
不然,留在我的手中也是浪费。”
“不可。”夏云飞思量许久。
最终,还是伸出一只手,止住了夏芷柔的打算。
“前不久,你才跟他说了那一门武功的事情。
现在又突兀冠以其虚名,赠其大量的修炼资源,定然会引起他的怀疑。
亦或者。
在你给他说出这一件事的时候,他早已是心生怀疑了。
能够从一个帮派的底层,一路偷摸爬滚走上来的人,都不是一般的角色。”
“没错。
在我跟他说这件事的事情,我就已经察觉到他内心的怀疑。
只不过,他的心思颇为缜密,并没有明显表现出来罢了。”
“能够产生怀疑,那才是正常的。
如果连怀疑的心思都没有,那我反倒会觉得芷柔你看看走眼了。”
夏云飞的语气稍微顿了顿,“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按平常心态来即可。
此等进度,相信不久,他便会完成第五次换骨。
不过,在此之前,你得派人在暗中盯紧他一些。
可别让他跑了。
毕竟这小子在泰元城无牵无挂的,连亲人都没有一个,也极少与外来人来往。
一旦被他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他极有可能会找机会跑路的。”
“此事,我自是明白。
早在几个月前,我便安排了陈伯前去暗中将其给盯住。
爷爷放心,他跑不掉的。”
“嗯,此事你有把握就好。”夏云飞轻点头,旋即将桌上的一杯热茶给端起,凑到嘴边轻轻小酌一口。
“动手那天,如若没有把握的话,记得多带几个人。
我总感觉这小子多少有些古怪。
其境界虽说不高,但实力却一直是个未知,并没在大众面前完全展现出来。”
“爷爷放心,实力再说,也终究是个换骨境界的武人罢了。”夏芷柔的目光平静,“在我面前,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时间眨眼即逝。
二十来天的时间过去了,除夕已至。
即便寒冬,也仍旧阻挡不了泰元城百姓的火热内心,到处皆是红灯结彩的一片。
鞭炮鸣动的炸响不时从泰元城的各处传来。
熙熙攘攘的街道路上,尽是喜庆的气息。
每家商铺两侧也开始换上新的对联,正门口几乎都有一口香炉拜着财神爷。
除夕之日,血炎商会盛摆大宴,邀请各坊坊主前去参加。
杜杯停,便是其中一人。
被安排到寻常坊主的那一桌。
虽说他的食量极为恐怖,但他并没有吃喝太多。
见时间差不多了,有人吃完率先立场,他便也跟着离开,径直回到家中,早早就洗漱睡觉。
次日一大早。
晨曦初升,掺杂着漫天飘落的雪花铺在地面上,刮着寒风。
杜杯停在屋里,正收拾着东西,往包袱里塞去。
“指虎、毒药、解药、驱虫草”将一大堆的小瓶小罐都放到包袱里,系上后,杜杯停微微偏过脑袋,目光若有所示的瞥了眼东南边的方向。
旋即,抄起挂在墙上用于开路的除草刀,挂在腰间上,便走出了门。
一路走到外城,来到一个马棚,花了些银子买下一匹马后,便沿着农田的官道,驾马往城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