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船这个事儿……基本上白安一个人在苦哈哈地划,大总裁穿了那件暗红色的运动外套,悠哉游哉地晒太阳,顺便跟他妹妹来个视频通话。算了,白安她不生气,谁叫自己是特助,是员工,是下属呢,是吧?谁叫顾枭寒今天是寿星呢,寿星最大,是吧?“哥,你们玩得开心吗?”“嗯,还行,你呢?”“我挺好的,对了,爸刚刚打电话过来问你在哪儿,我没有说哦,你要不要谢我?”“你又想要什么?”“瑞士有一个特别老的手工表作坊,那里的表特别好看,哥,你帮我带一只回来吧,好不好?”“嗯。”“对了,安哥呢?”顾枭寒把手头摄像头切换了一下,对着满着大汗划着船的白安:“小溪。”“大小姐好。”“辛苦你啦安哥。”“不辛苦。”“回来请你吃饭。”“不用。”“安哥你看上去怎么不开心呀?”“我开心着呢!”“我哥是不是又欺负你了?”“是……不是,没有!”顾枭寒看着白安这一肚子火说不出来的样子,暗自忍笑,又跟他妹妹鬼扯了几句,就挂了电话,躺在小船上,满足地继续晒太阳。白安实在有些累了,就把船停在湖中心,也躺了下来。湖水波光粼粼,四周都是茂密的树林,白雪清冽的气味从四面八方漫过来,时不时还有几只鹿钻出来,也不怕人,好奇地打量着湖心里的小船。“我爸以前经常带我划船。”白安突然说,唇角弯弯的。顾枭寒睁开眼,也没说话,只听着白安讲。“以前我家附近也有一个湖,每到夏天的周末,我爸就带着我和妈妈去露营,我妈会做好多点心,我爸就带着我划船,还会钓鱼,我爸钓鱼可厉害了。还教我游泳,我小时候怕水,不敢下去,我爸就把我推进湖里,跟我说,小安是个勇敢的孩子,什么困难都拦不住小安,我妈看着担心坏了,会拍着我爸的后背发脾气。”白安说着说着笑起来,抬头看了一眼顾枭寒:“顾先生,你小时候,爸妈有带你划过船吗?”“没有。”顾枭寒说,“我父母在我小的时候工作很忙,没空照顾我和妹妹还有小越。”“太可惜了。”白安笑着说,“他们现在应该挺后悔的,没有好好陪伴你们成长。”“不见得。”“嗯?”“于他们而言,顾氏集团远比我们三个重要。”“我说你这孤僻的性子怎么来的呢,原来这样啊。”白安说道。顾枭寒瞟了白安一眼,懒得计较白安对他的第无数个负面评价。“给你爸妈打个电话吧。”白安又说。“不打。”“别等到失去呀。”顾枭寒闭上眼,不再说话,他不会给顾君儒打电话的,他甚至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他的脸。毕竟是大总裁的生日,白安想着总不能让顾枭寒自己下厨弄饭吃,自己又实在不是个会做料理的特助,于是两人开车,去了十几公里外的小镇上觅食。小镇上人不多,形态各异的矮屋建筑充满了罗马风格,尖顶的哥特教堂高高耸立,巨大的摆钟敲出深沉的响。生活节奏缓慢,时不时可以看到几条毛茸茸的大狗狗,蹲坐在看报纸的主人脚边。异国他乡的,也没人知道顾枭寒是谁,更没有在国内的时候,那种拥挤忙碌的状态,白安都放松了不少。毕竟这趟行程定得仓促突然,她相信,没什么人会追到这里来,要对顾枭寒这位仇恨值颇高的大总裁痛下杀手。两人找了个普通的饭馆吃饭,叫了些当地特色美食,白安不知道从哪里买了个蛋糕过来,歪七扭八地插着些蜡烛。“你这孤身一人的,在这里也就认识我这么一个熟人了,我总不能让你一点生日氛围也没有不是,吹蜡烛吧。”白安点着蜡烛,叽哩咕噜地说着。顾枭寒隔着烛光看着白安的脸,很嫌弃:“我都多大岁数了,不吹。”“你要不要这么别扭,让你吹就吹行吧?许个愿,这生日咱们就算过了。”顾枭寒嫌弃地看着这个蛋糕,真的太丑了。黑不溜秋的,全是巧克力。白安有什么脸说他的审美不好?但他不想一直跟白安争下去,闭着眼睛假模假式地许了个愿,吹了蜡烛。然后,大部分蛋糕都进了白安肚子。到底谁过生日啊?白安吃得满嘴都是黑乎乎的巧克力,八卦地问道:“你许了什么愿?”“不告诉你。”“说嘛。”“不是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吗?”“你不是不信这个吗?都多大岁数了?”顾枭寒想一蛋糕糊在白安脑门儿上!最后顾枭寒也没说出来他的愿望是什么,等到白安吃完整个蛋糕的时候,已经是黑夜了。从头到尾,顾枭寒的手机就没停过响,公司的,合作伙伴的,朋友的,家人的,各种信息,他除了回了一条顾弦越的消息,就谁也没回了,最后,干脆把手机关了机。白安暗自地叹,顾枭寒是真的惨啊,也不怪他是个工作狂,实在是找他的人太多了,他几乎就没有可以停歇的时候。不过顾枭寒也发现了,白安,是真的很喜欢吃甜点。刚吃完饭,吃完蛋糕走出来,白安又看中了甜筒。还是买一送一那种。“你要不要?”白安眼巴巴地望着顾枭寒,她一个人吃不下两个,得分一个给顾枭寒才行。“不吃。”“吃嘛吃嘛,我买单!”哟,难得见白安这么大方啊。“不吃!”“我百度过了,这个真的很好吃!”白安根本挪不动脚步。“不吃!”顾枭寒却全然不为所动,提起步伐,就往前方走了。顾枭寒不喜欢吃甜食,更不要提甜筒这种东西了,所以不管白安怎么说,他都提不起兴趣。白安站在那里那个恨呀,一狠心一咬牙,买了两个,左手一个右手一个,你不吃,我吃!有一个人飘过去,顺走了白安手上一个甜筒。在她耳边留下一句话——“亲爱的,我陪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