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顾枭寒打了一场大胜仗,但他的表情好像并没有很开心。于是公司里的人开始猜测,是不是顾大总裁想要收拾的人还没有收拾完,是不是还有下一轮血洗,会不会洗到自己头上,人心惴惴不安。而唯一知道真相的只有白安。白安,内心非常操蛋。她把一盒披萨扔在顾枭寒办公桌上,“吃!”“不吃!”顾枭寒盯着电脑,还在生气。“当神仙啊?”“对。”白安忍着上去捶死顾枭寒的冲动,撑着办公桌,压着声音,尽量温柔:“我知道错了,行了吧?”你是为什么要在后面加“行了吧”三个字……顾枭寒抬头看了白安一眼:“你错哪儿了?”“我……”白安内心骂娘,外表温良,“我不该跟露西姐那么亲近,我错了。”“除了露西呢?”“没完了是吧!”“你根本没有认错的心思,你只是在敷衍我!”……白安重重地呼了一口气,绕过办公桌,走到顾枭寒跟前,看着他尚还含着怒意的眼睛,双手一合,捧起他的脸。“我既然跟你在一起了,我就没想过再去撩别人,虽然这让我一身的撩妹本事无处安放,但我也没恶劣到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紧张?”白安没办法了,只能跟顾枭寒来一场走心不走肾的深度交流。“那你以前喜欢女生的,我……”“我现在喜欢你。”“嗯?”“对啊,我现在喜欢你,所以,你把你的心放进肚子里好吗?别害怕我会被其他人抢走好吗?抢不走的。”这话对顾枭寒相当受用,他真是给一丝儿甜就能欢喜上天。不愧是母胎SOLO,没见过世面……一扫先前的怒火和不满,顾枭寒顺势环上白安的腰,笑道:“我这样,是不是显得特别小心眼?”“对啊。”“你会不会说话了?”“你就是小心眼嘛,比针孔还小。”白安笑道,“所以,现在能吃东西了吗,你这打了一天的硬仗呢,不饿吗?”“你亲我一下,亲我一下我就吃。”“爱吃吃不吃拉倒!”白安转身就要走。顾枭寒拉着白安坐在自己腿上。“我不喜欢一个人吃饭。”“你以前一个人吃得好好的。”“那是以前。”“顾枭寒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流氓?”“我又不对别人流氓。”……白安再叹一口气,拿了块披萨,递到顾枭寒嘴边:“吃吧,大总裁,一天天的你就是闲得慌。”桌子上顾枭寒的手机响了起来。白安看了一眼,递给他:“你爸。”“不用接。”顾枭寒连看都没看一眼。“好吧。”白安挂掉电话,刚准备放到一边,电话又响了。“你妈。”……顾枭寒抬头看了一眼。“放着吧,等会儿我打过去。”“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呢?”白安说。“他们没什么急事的,放心吧,我会打过去的。”顾枭寒放下手里的披萨,稳稳当当地把白安抱在臂湾里,“公司最近人事变动这么大,如果有人来烦你,你不要理就行了。”“他们不敢来烦我。”“为什么?”“因为都知道,我是你的佞臣啊,不止是佞臣,还是孤臣,不会有人想不开,来找我帮忙,向你求情的。”“辛苦你了。”顾枭寒笑道。“不辛苦,你吃完饭记得打电话,我出去了。”白安起身,拿了块披萨咬在嘴里走出办公室。其实她知道,这个电话为什么打过来的。顾枭寒把他爹在公司的心腹老臣全砍掉了,顾君儒能不急吗?白安把披萨上面的虾仁扣下来,刚准备喂给安娜吃的时候,想起了顾枭寒对自己的那句“不守妇道”,又默默地塞进了自己嘴里。行吧,以后撩妹是别想撩妹了,除非她真的活腻了。临近下班的点,白安不忙,安娜比较忙。白安咬着糖果翘着一双大长腿翘得老高,看安娜一个接一个地听电话,脾气那么好的安娜小姐姐,都已经快要暴走了。“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你不要问了啦,都说了我不知道顾总什么安排,我也是听令行事好吗?”“我真的不知道顾总怎么想的呀,你问我不如问安哥去,安哥才是顾总的心腹好吗?我就是一个秘书我哪里清楚顾总的心思?”“我没空跟您一块儿吃饭,不好意思,我!很!忙!”……白安看不下去了,抢过安娜的电话,关了机,扔在一边儿:“不接不就完了?”“他们干嘛不找你呀,全来找我干什么?”安娜小姐姐气得小手手连连拍桌桌。“因为我不好说话,搞不好还打人。”白安笑道。“哼!”安娜狠狠地跺了一下脚,结果太用力,踢到了脚尖,痛得她扁着嘴,那可叫一个委屈。白安瞧见了直乐,刚想弯身给她揉一揉,又又又想起了“不妇守道”警告。只得悻悻收手。唉,人生没意思。“别气了,这段时间过了就好。”白安劝道。安娜怼着桌子上的资料,“请我喝奶茶!”“请请请,想喝什么?”“我要泰芒小丸子。”“我觉得芝士芒芒比较好喝。”“安哥!”“好好好,泰芒就泰芒……”“两杯!”“会长胖的。”“安哥!”“好好好,两杯就两杯……”白安觉得,自己做错了啥呀这是,里面那位要哄着,外边这位也要供着,怎么就没个人来哄哄供供自己呢?白安叫了五杯奶茶,里面那位一杯,外边这位两杯杯,她自己一杯,还提了一杯上公关部找露西。公关部又开始打架了。主要有两部分,一部分是应对外面对顾氏今天这一出重大人事变化的舆情控制论,一部分是露西升任公关部经理位置的诸多言论。露西看上去忙得厉害,拧着眉头走动在各路格子间里询问情况。旁边还有几个人脸色不太好,露西今年二十六岁,按资历来说的话,不算是公关部的老人,工作能力的确强,但血还不够厚,难免有几个人不服她。更何况,她是位女性,职场上的人们对于女性总是格外不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