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丞远好笑地看着顾枭寒逞能反问的那张脸。这么多年兄弟,他会看不出顾枭寒的那些心思?连他喜欢白安这件事,他都是第一个看穿的好吗?于是夏丞远拉了一下顾枭寒有些松泛了的裤腰,“人都熬瘦了,好吗?”顾枭寒低头看了看,腰身是有些不合适了。他刚想逞能地反驳,就听到外面余之卿故意怪异夸张的声音:“我的妈耶,恶心心。”夏丞远捡了一段萝卜往他身砸去,余之卿嘻嘻哈哈地接住,干脆咬在嘴里:“我这是,不想玷污了你们家圣女的生日派对,不然我绝对带上一大票妹子过来,好好帮你们确定一下性取向,两大老爷们儿的,你看看你们,看看你们!”“我们怎么了?”夏丞远笑问。“两大老爷们在厨房里转悠就不说了啊,还勾上裤腰带了,嘛呢嘛呢,你就问你两这是干嘛呢!”余之卿一边躲着夏丞远的“袭击”,嘴里还一边喊着:“林小姐我跟你说,你可得当心啊,我可是瞧见咱们老夏脱顾少的裤头了啊,这搞不好就是一死给啊!你可要看清楚咯,不行你来找我,我绝对是一钢铁直男!”夏丞远简直是撵着余之卿满屋子跑,只差手里提把菜刀,惹得众人发笑。顾枭寒本来有些阴霾的心情也因为他两的打闹而明亮不少,正好白安也买了酱油上来,很是自然地接过,然后笑着说:“你去跟他们玩儿吧。”“那你呢?”“你会?”“唔,算了,你自个儿忙吧,大过生日的,给人家家里炸了,不好。”顾枭寒揉了一把白安的头发,把她推出去,厨房重地,他是不指望白安能在这里施展出什么拳脚了。饭菜上桌,林梦笙先谢过了顾枭寒的这一番辛苦,哪怕她很清楚,顾枭寒这是在做饭给白安吃,但毕竟是跟着白安“沾了光”。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吃着饭,开着玩笑,说着趣事,就连顾溪清都只是搂着雪雉的胳膊不多往白安这边瞧,就是闹得明玉泽有点不开心,你抱林梦笙去啊你,抱什么雪儿?怎么个个都要跟他抢雪儿?简直了!但顾溪清根本无视明玉泽的怒视,黏在雪雉身上不下来,转头还讨论起了女孩子家最喜欢讨论的话题——化妆品,护肤品,衣服,包包,鞋子……这个范畴绝对不包括“臭男人”这一项。酒至酣时,余之卿这个没对象的嚷嚷着要划拳,几圈下来,大家发现不太对劲。余之卿按住顾枭寒的酒杯,挥着爪子:“不是,等等!我说顾少,你对安哥,这不是放水,您这是泄洪啊!”林梦笙听着这妙语“噗嗤”一声笑。顾枭寒神色淡定,“我只是划不过他。”“你当我瞎呢!”余之卿这就不满了,哼哼道:“安哥又不是不能喝,你这护犊子也护得有点过了啊,又不是你媳妇儿,你看老夏护着林梦笙我说啥了,明玉泽护着雪儿我说啥了,你这么护着安哥,你这,你这很容易让我想多啊。”“怎么想多?”顾枭寒倒是要问一问。“算了,死给也不是你啊,要是也该老夏是,老夏扒你裤头呢。”“去死吧你哈哈哈……”夏丞远举着酒瓶要跟他“拼命”。大家又笑闹开,顾枭寒在桌下轻轻地捏了一下白安的手指。要什么时候,他才能像夏丞远,明玉泽他们一样,正大光明地对所有人,是的,他跟白安就是一对,他就是在护犊子,在护着自己喜欢的人呢?以前的三个难兄难弟,他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出苦海的,没想到,他却是最后一个,直到现在,也未能上岸的人。“林小姐,有句话我得对你说。”余之卿端着酒杯,异常正式地对林梦笙说道。林梦笙托着腮,倚在夏丞远怀里,开着玩笑:“你可别跟我表白啊。”大伙儿又是一乐。“我呸,我是那种夺兄弟之妻的下三路吗?”余之卿乐道,但转脸又是正色:“以前我姐做过一些错事,是她对不住你,我知道我替她道歉也没用,更没这个资格,但是,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声,对不住。”“过去那么久的事情,我早忘了。”林梦笙端起杯子与他碰了一下,一笑泯恩仇。“林小姐好气量,今儿我把话撂这儿了,到时候你跟老夏结婚,我肯定当他的伴郎,我把你两的婚纱照我印在我家飞机上,我带你两上天!排面我给你整得明明白白的,安排!”余之卿说得豪情万丈!“你可拉倒吧你。”林梦笙笑得直不起腰,夏丞远抱着她也笑得乐不可支。明玉泽听着也好笑,感概道:“这幸好我是没有姐姐或妹妹,不然的话,指不定闹出多少麻烦来呢。”“说什么呢你,我这个妹妹不当得挺好的?”顾溪清这就不乐意了,身板一挺,要为姐妹团正名。“你可算了吧女魔头,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妹妹,我成天要被气死。”明玉泽开着玩笑。“哥,他说我坏话。”顾溪清转头就跟顾枭寒告状。顾枭寒手一抬一翻:“削他。”“好哒!”顾溪清拳头就落在了明玉泽身上,明玉泽边笑边往雪雉身后躲。……好像一场梦境啊,所有人都这么祥和欢乐,笑容溢在他们脸上,眼里,他们各自怀拥着深爱的人,真诚的祝福,满足的大笑,幸福的憧憬。白安看着他们每一个人,也跟着大笑,跟着开玩笑,跟着喧哗吵闹,连酒都喝得少。顾枭寒悄悄地扣紧了白安的手指,用力地相握。白安,这是你在意的吗?如果是,我会用我的全力让所有人都这样幸福,只要是你在意的,我愿意。突然有人敲门,林梦笙刚准备起身去看看是谁,夏丞远按住她:“我去吧,你坐着。”但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回来,林梦笙有些疑惑地走出饭厅,往外面望去。看到夏丞远好像正在跟人说着什么,脸色不太好。